林逍遙看著手中的降魔杵,感受著其上殘存的一絲熟悉氣息,輕聲歎息,一時間竟有些失神,一段回憶突然湧上心頭。
女子麵容清麗,氣質出塵,高挺的鼻梁之上架著一副黑邊框眼鏡,她總會時不時用手推一下鏡框。
一頭黑色筆直的齊肩短發自然垂落,水汪汪的淡藍色大眼睛清澈無垢。身材雖然嬌小,但是該大的地方也不小,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令人不自覺地生出保護欲望。
哪怕新入門的弟子,都會親切的喊上她一聲小師妹,而她每次都對這個稱謂很受用,笑起來有兩朵淺淺的酒窩。
小師妹雖然平時寡言少語,一心鑽研煉器之道,但是在林逍遙麵前卻會像個孩子一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還曾揚言要煉製出這世間最強的驅魔器,而林逍遙也隻是輕撫小師妹的小腦瓜,寵溺的說一句:“你一定可以的,小師妹!”
小師妹總是得意的回一句:“那當然,我可是煉器天才!”
在小師妹嘔心瀝血用儘畢生所學煉製出降魔杵後,正趕上林逍遙遠在南疆抗魔,小師妹便是第一時間尋來。
而那一戰,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林逍遙以他驚天動地的陣法造詣,精心布置了一座封天閉地陣。這座陣法規模宏大、氣勢磅礴,仿佛將整個世界都封鎖其中。血魔族被困在陣內,猶如陷入了無儘的深淵,無法逃脫。
在這封閉的空間裡,林逍遙與血魔族展開了一場生死搏鬥。每一步都充滿了危險和挑戰,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然而,林逍遙憑借著他卓越的智慧和超凡的實力,巧妙地運用陣法之力,不斷給血魔族製造麻煩。
這一戰,人魔兩族死傷無數,林逍遙自身更是戰至肉體泯滅,方才封印了血魔尊。
但是想煉化血魔尊談何容易,血魔尊隻要有血便能活,吸食強大生靈的血食還能助其迅速恢複傷勢,林逍遙不得已祭煉了困在封天閉地陣裡這方天地的所有修脈境以上的生靈,無一例外,包括他勸不走的小師妹。
“小師妹,救十人而殺一人,這種做法真的可取嗎?”
林逍遙喃喃自語。
而在林逍遙走神的這恍惚間,一團精血也是自李嘯體內冒出,降魔杵像是尋到依靠般護住這團精血。
若是李嘯此時醒來便會震驚的發現,這團精血竟是被雷陽槍此前在藏兵閣裡重新被吸收進體內的血色薄膜,隻不過此時的血色薄膜,沒有了雷電繚繞,就跟起初在血精石礦脈裡發現這團精血時一般無二。
就是小了一圈。
林逍遙盯著這團精血出神了好一會。
“這是我的精血?!”
此時林逍遙也猜到了大概。
“小師妹,你真傻”
時間仿佛倒流回到了數千年前的那場大戰前夕,林逍遙站在高處,眺望著遠方那片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湧來的血魔族大軍。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淡然的笑容,但眼神卻無比堅定。
林逍遙笑著安慰身後眾人說道:“大家不用擔心,血魔尊不滅,我便不死,哪怕我隻剩一團精血,我也能複活繼續戰!”
他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響亮,回蕩在山間,讓眾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和信心。他們望向林逍遙的目光充滿了敬佩和依賴,紛紛握緊手中的武器,準備跟隨他一同迎戰血魔族的大軍。
然而,小師妹淡藍色大眼睛嫌棄的瞥了林逍遙一眼,說:“我覺得你吹牛倒是能把血魔尊吹死。”
“哈哈哈!”隻聽見一聲聲爽朗的笑聲傳來,眾人皆是哄堂大笑起來,仿佛將此前大戰前的緊張氣氛都驅散了不少,原本緊繃著的神經也因為這陣笑聲而稍稍鬆弛下來。
但隨後,那血腥而又殘酷無比的一幕幕,不斷地在這片廣袤無垠的戰場之上重複上演著。每一個瞬間,都充滿了無儘的殺意與絕望,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當林逍遙正和血魔尊浴血鏖戰時,哪怕林逍遙身懷雷霆戰體,亦被血魔尊打得殘破不堪。
此時便有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白皙小手頂著眼睛框擦淚哽咽,追著林逍遙與血魔尊激戰過的痕跡,收集林逍遙受傷灑落下來的精血。
小師妹邊哭嘴裡邊念叨著:“不要死不要死,我不準你死,我們器盟還得靠你這個護法罩著,你不能死!”
“我不準你死”
往事曆曆在目。
林逍遙兩行清淚自臉頰流下,慘然笑道:“雖然我被人譽為中州聖人之下第一人,可我畢竟不是聖人啊。”
“你當時不是還說我吹牛嗎?”
偏偏小師妹你自己就信了啊。
林逍遙淚中有不甘,有無奈,有思念,亦有自責,五味雜陳。
“小師妹,謝謝你。”
說罷,林逍遙祭起自身精血,融進這絲元神之中,血魔尊不可置信的看著氣勢陡然暴漲的林逍遙,怒喝道:“不可能!你肉體都已湮滅,為何還有精血殘留世間?!”
林逍遙笑道:“這是我可愛的小師妹最後為我留的一絲念想和生機,你們視生靈如草芥,不會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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