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洋久齋看完秦天的證件,整個人都是麻的,他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在心間縈繞。
按道理特務處的人都是各行其事,一般情況不會和他們打交道,除非涉及到了某些間諜案子才會找他們。
雖說三洋商行涉及了一些灰產,也基本上都是在租界內,自己本身就養的有浪人,一般情況也不會出現大問題。
最關鍵的是,秦彥龍一這個名字,他似乎在哪兒聽說過,隻是一時半會兒有些想不起來。
既然他記憶裡知道這個名字,就說明這個人肯定不簡單,否則他不會一直記在心裡。
但不管在哪兒聽過,證件上的特彆事務調查處是如假包換的真實存在,他眼前的年輕人,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是掌握津門諜情工作的頭目,說他沒有背景,肯定是假的,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的到,這個年紀的人是不可能掌握這麼大權力的。
看完證件,三洋久齋親自跪走到秦天麵前,低下高貴的頭,雙手奉還證件,姿態做的非常足,完全沒了之前威脅溫覓山的那種氣勢。
“在下眼拙,沒想到衝撞了長官,還請長官寬恕在下的無知與剛剛的傲慢。”
秦天接過證件放回口袋,很大度的讓其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也不談溫覓山和他的交易,而是嚴肅的說道:“我收到線報,津門有些東洋商會有通敵行為,有些人甚至給敵人走私軍火等軍事物資,當下如此嚴峻的形勢下,每一顆子彈流入到華夏,都會變成未來朝我們陸軍激射的子彈,這件事上麵非常的重視,因此才讓我兼顧一下這邊的事情,希望能夠遏製住這種危險行為。”
“這次通過溫先生找到你,而不是直接以特務處的身份介入到商界,一是怕打草驚蛇,二是我們的人員嚴重不足,與敵特的周旋已經是捉襟見肘的情況,因此我需要暗中進入商會,搞清楚一些情況,找幾個通敵的商行殺雞儆猴,你的,明白了嗎?”
三洋久齋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妙,走私軍火的那幾家可是有大背景的商行,而且這個領域人家已經獨霸了好些年,從民國初期,到軍閥混戰時期,都不知道有多少軍火從他們手裡販賣到華夏軍隊的手裡,就拿去年關東軍從滿洲收繳的三十萬支槍,其中至少有一半是東洋產的軍火。
現在就算民國軍隊表麵上統一了,實際上許多小部隊依然在用三八大蓋,而且占比還不小。
這門生意,可不是三洋商行這種小家小業能摻和的,甚至連湯都喝不上,不過其中利潤的確是高的離譜,誰見了都眼饞。
現在突然讓特務處來調查,明擺著是拿特務處當槍使,會是殺雞儆猴還是玉石俱焚,他不敢斷言,但他能從秦彥龍一的話裡快速琢磨出一個信息。
官方阻斷向華夏走私軍火的暗線,是不是意味著即將出現大戰,長城一線要開打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可是能發一筆橫財,掌握了這個消息,玩期貨囤物資,未來的收益可是幾何倍增長。
一念及此,不管是迫於特務處的官威,還是利益的趨勢,精明的三洋久齋立馬擺正了姿態,他一定要傍上秦彥龍一這根大腿。
“長官,在下很樂意為您效勞,溫先生的這幾樣物件,我出雙倍購買,不不不,三倍,三倍購買,隻為和溫先生交個朋友。”
三洋久齋這個舉動很有學問,沒有直接討好秦天,但是等同於在向秦天表達誠意。
溫覓山喜出望外連連客氣,一副萬事好說的樣子極為欠揍。
秦天則表達了自己的善意,用安撫的語氣說道:“三洋君的慷慨,一定會換來長久且真誠的友誼,為此我也感到非常的欣慰,能與三洋君合作,未來一定會是共贏的大好局麵。”
“實不相瞞,秦某初來乍到,來津門不足一年,特務處也是剛剛接手,身兼數職不說,肩膀上的擔子也非常之重,好在我自己開了一家比派夜總會,也算是半個商人,還希望三洋君能夠引薦到商會裡去,這樣我也好以隱藏的身份進行事情的調查,而且我知道津門的商會有兩種,一種明麵上的東洋商會,還有一種暗地裡的國際商會,這其中的道道,想必三洋君知道一些,在下洗耳恭聽,還希望三洋君不吝賜教。”
“龍一君是比派夜總會的幕後老板?”三洋久齋表情有些駭然,腦子嗡的一聲終於想起了秦彥龍一這四個字在哪裡聽見過。
見秦天沒有否認,三洋久齋跟見鬼了一樣,身子不自覺的往後仰了接近二十度。
要不是不敢造次,還真的會連滾帶爬的離席,好遠離傳言裡的那個新京鬼見愁。
“您,您真的是新京來的鬼,啊不,秦彥龍一?秦副局長?”
看著三洋久齋驚恐的表情,秦天心中好奇,特務圈知道他的名字還能理解,商圈怎麼會傳他的事兒,這裡可是津門,不是滿洲的其他地方,什麼人這麼無聊,把他的動靜早早的擴散出來了,連他是比派夜總會幕後老板的身份都知道,這可不是一件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隻能說明他的行蹤其實早就不隱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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