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島郡石高六萬餘石,其中高島家便有近倆萬石。
作為高島郡的“老牌”霸主,高島家名義上是整個高島郡的最強勢力,為“高島七家”的惣領(首領)。
所謂高島七頭,便是以高島家為首,以及與高島家有血緣關係(分家)的永田、平井、橫山、田中、朽木以及山崎氏所組成的一種國人一揆。
早先憑借高島七頭的團結,致使高島家得以稱霸湖西地區,在整個西近江影響力頗大。
但是如今高島七頭早已經名存實亡,名義上的惣領高島家也逐漸沒落,既不能對另外六家國眾形成有效的壓製,也不能讓近江的其餘國眾信服,地位十分尷尬。
事實上,高島家一直以來都與足利幕府的關係不錯,長期為足利將軍效力,作為幕府的奉公眾表現活躍。但是到了後期,特彆是足利義晴繼位之後,由於足利家與朽木、新莊等高島家的敵人走的很近,所以高島家也開始對足利家貌合神離。
這次高島家當主高島越中守高持獲悉足利義晴近期可能會離開朽木穀返回京都的消息之後一陣激動,一直在謀劃著找個機會將北邊日漸衰落的新莊家吞並。
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高島高持輕率千餘農兵趁夜『摸』到了新莊家的領內。未及天亮,高島高持便對新莊城發起了攻擊,很快便將屬於防守的新莊城攻下。
新莊家當主新莊直寬等人僅以身免,狼狽北逃。而高島高持也並不打算追擊,對於高島家而言,這個時候抓緊占領石田川以南的領地比較重要。
而新莊直寬等人逃離新莊城之後也是絲毫不敢停留,既怕高島家派出追兵,又怕這是一場有預謀(高島家聯合淺井家)的襲擊,所以新莊直寬等人一路跑到石田川北岸的伊井城才停了下來。
突然遭遇如此變故,新莊家上下全都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特彆是新莊直寬,身受重傷陷入昏『迷』,更是讓新莊家的眾人失去了主心骨。
這個時候,新莊直昌猛然想起京極高政,於是留下部分人馬在伊井城照顧新莊直寬,便帶著兩個人跑到箱管山城來找到了京極高政。
從新莊直昌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京極高政也不得不暗罵倒黴。
由於想要獲得將軍的支持製約淺井家,所以新莊家主動向足利義晴靠攏,並且與朽木家親善。這無疑便讓新莊家和高島家的關係變得惡劣起來,因為高島家與朽木家的關係如今已經是勢同水火。
事實上,足利義晴要到明年才會離開朽木穀,並且在近江逗留了倆年多才得以返回京都。但是足利義晴為了造勢,整日到處宣傳自己即將反對京都之事,使得整個近江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變相的,新莊家便成為了第一個被足利義晴坑的人。
即便心中再怎麼鬱悶,京極高政也沒有彆的辦法,事已至此,隻能想想以後了。
“藏人殿,敢問伊井城內尚餘多少兵勢?”
新莊直昌默默的盤算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加上在下,還能動彈的有倆百多人。這倆百多人大部分都是本家的親族武士以及家眷。”
事發突然,農兵自然是來不及動員的,這也是新莊城那麼快就失守的原因。這個時代打仗都是臨時動員足輕,90的足輕都是農民組成的農兵,裝備和戰鬥力十分低下。而新莊家連農兵都來不及動員,其結果可想而知。
“那麼高島家那邊可有什麼動向?”京極高政繼續麵無表情的問道。
新莊直昌搖了搖頭,”直到我等進入伊井城也未見高島家派出追兵,淺井家那邊也毫無動靜,在下也不清楚敵方到底是作何打算。“
“雖然淺井家和高島家都是新莊家的敵人,但是這並不代表淺井家和高島家就是盟友。事實上,從某種意義上講高島家與淺井家同樣是敵對的,因為高島家視高島郡為自己的領地,而如今淺井家的手則已經伸進這裡了。”、
京極高政先是分析了一下局勢,簡單的安慰了一下新莊直昌,隨後繼續說道“高島家的襲擊太過突然,淺井家那邊也根本沒有想到。”
“不過,一旦淺井家方麵知曉了新莊城失守的消息之後,一定會采取動作的。”京極高政捏著下巴輕聲說道。
新莊直昌咳嗽了幾聲,然後掙紮著上前握住了京極高政的手,一臉誠懇的說道“在下深知以在下之能不足以解此危局,久聞左京進殿夜叉三郎之名,對昔日姊川之戰亦早有耳聞。”
“今日本家遭此大難,在下還請左京進殿不吝賜教!”
新莊直昌知道自己雖然兵法還可以,但是論軍略什麼的,就十分一般了。眼下新莊家城池儘失,兵力也就那麼一倆百人,北有淺井南有高島,你讓新莊直昌怎麼辦?
這時候,新莊直昌隻能將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眼前這個在北近江享有盛名的“夜叉三郎”身上了。
京極高政並未表態,因為這時他心裡也在盤算著自己現在到底是跑還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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