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景不想跟她多談這些,溫和道:“賢妃,你先回去歇著,朕稍後跟長澤好好談談。”
趙賢妃很識趣,聞言也不多言,很快起身行禮:“是,臣妾告退。”
晏玄景眉眼略有舒展。
如果前朝也能跟後宮一樣安寧祥和,他這個皇帝哪裡還需要整日提心吊膽,喜怒不定?
方懷安從殿門進來,正好看見趙賢妃離開,他行禮恭送她離去,然後轉身回到皇上身側:“皇上,奴才吩咐下去了。”
晏玄景道:“懷安,裴丞相的壽宴應該會很熱鬨。”
方懷安一怔,謹慎覷了一眼皇上,從他這句話裡已然聽出了深意。
皇上想利用裴丞相的壽宴做點什麼。
果然,晏玄景很快笑道:“他們應該會邀請趙家人吧?”
方懷安低頭道:“皇上忘了,趙家有喪在身,不能進入這些場合的。”
“……對,朕是給忘了。”晏玄景扶額,“不過這樣也好。”
挺好的。
不能參加壽宴,正好就有了不在場證明,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籠絡裴家?
他如今是該好好籠絡裴丞相,但這不意味著他心裡認可裴丞相。
在皇後主動親近晏九黎,而裴丞相默許裴祁陽做的跟班時,晏玄景心裡已經對裴丞相一家生出了不滿。
朝中如今不太安寧,還需要裴丞相穩住局麵。
等晏九黎和元國師都消失,等他的帝位穩固一些,就該跟裴家好好算這筆賬了。
“方懷安,顧禦史家女兒的婚事定下來了嗎?”
方懷安搖頭:“聽說三公主親自跟淩王妃談過,但淩王不同意娶顧禦史的女兒為側妃。”
晏玄景聞言,神色陰鬱了一些。
自從解毒之後,這樁姻緣成不成他已經不是很在乎了,但淩王這個人比晏九黎更難對付。
他不像晏九黎那麼殘忍嗜殺,也不像她那麼離經叛道,更不會像晏九黎那樣把滿朝文武都得罪了一個遍。
以前做皇子爭儲時,淩王就有黨羽,如今手握兵權,鎮守東南多年,他大將軍王爺的身份無法撼動。
想對付他,比對付晏九黎難上百倍。
晏玄景揉了揉眉心。
半個時辰之後,一身素衣的趙長澤進殿,恭敬拜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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