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玉山之巔,桃花盛開,絢爛如霞,與初升的太陽光交相輝映,美得讓人心醉。突然,一隻白羽金冠雕劃破晨曦,風馳電掣般而來。可奇怪的是,那位一襲白衣,白發飄飄,宛若仙人的相柳並未騎坐在雕背上,而是在雕的頸間,掛著一隻小巧精致的絨袋,裡麵似乎藏著什麼寶貝,引人遐想。
黑衣翩翩的獙君,英姿颯爽地立於絢爛桃花之中,眼眸閃爍著光芒,緊緊鎖定那身披白羽金冠、威風凜凜的毛球。隻見毛球振翅高飛,如疾風般撲向獙君,與此同時,漫天桃花瓣如同粉色的精靈,歡快地在空中起舞,紛紛揚揚地撲向獙君,仿佛也在為這重逢的一刻歡呼雀躍。
獙君的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他深知那個擁有玲瓏心竅、超脫世俗的相柳,或許已無人再能領略他歌聲中的韻味;那個曾在月下與他共飲、暢談天下美食美景、風土人情的相柳,那個能在興致勃勃時與他撫琴吹簫、對歌一曲的摯友,已然成為了遙遠的記憶,再也無法回到他的身邊。但這份回憶,卻如同這漫天飛舞的桃花瓣,雖短暫卻絢爛,永遠鐫刻在他的心間。
獙君的聲音簡直是天生的小妖精,迷人得讓人沉醉,就連烈陽都得乖乖閉上耳朵,生怕一聽就沉醉在他的歌聲裡。
想當年,他一展歌喉,整個玉山都炸了鍋,大家都瘋了一樣,場麵簡直堪比玉山大暴走!從那以後,獙君就成了歌唱界的隱世高手,輕易不露聲。
但你知道嗎?那個相柳啊,他完全不怕這魅惑之音,相柳聽的入迷,獙君唱的帶勁,相柳好像永遠聽不夠似的,不被他的聲音迷惑。
相柳還會笑眯眯地說:“你的聲音,簡直就是天籟之音,讓人陶醉啊!”
獙君則會害羞地回答:“哪裡哪裡,我的聲音隻是有點魔力,一不小心就會讓人心馳神往。”
他還清晰的烙印著那個畫麵,相柳挺立於絢爛桃林之下,眼神堅毅如磐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想讓我九顆腦袋都犯迷糊?難啊!但如果真栽你手裡,那也算我人生中的一段傳奇。我所行之事,坦蕩蕩,何懼人言?”
也許正是這份豁達與不羈,讓他倆之間多了一份心有靈犀的默契。高山流水遇知音,無需多言,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便已足夠。
正當獙君沉浸在思緒的海洋裡,那白羽金冠雕——毛球,已悄然飛到到他身前,咕呱咕呱地叫個不停,仿佛有千言萬語要傾訴。同為妖族,獙君身為高貴的獙獙妖,早已幻化人形,而毛球卻還保持著它那逗趣的模樣,但這絲毫不減他們的親密無間。
毛球急得直跳腳,它的小爪子在空中揮舞,仿佛在比劃著什麼:“哎喲喂,我這暴脾氣!那九頭妖到底唱的哪一出?喜歡個姑娘跟擠牙膏似的,九個腦袋愣是沒一個敢開口的。自己做的笑娃娃,還非往你身上推,真是急死鳥爺我了!”說罷,它又咕呱咕呱地叫了一通,那模樣,既焦急又可愛。
聽完講述,獙君瞪大眼睛,興奮地追問:“相柳那家夥還給你啥秘密任務了?”話音未落,他已靈巧地從毛球頸間取下那絨包,輕輕一扯,仿佛打開了寶藏的盒子:一個用扶桑木精雕細琢的笑娃娃,旁邊還躺著一封信,仿佛在訴說著未了的秘密。
“奇怪,這扶桑木怎的如此溫潤,不灼手?”獙君眉頭微蹙,滿臉好奇。
“九頭妖有妙招!”旁邊的人笑答,“他往娃娃肚子裡塞了個水晶球,冰冰涼涼的,還附了封信給你呢。”
獙君接過娃娃,上下打量,心中暗自嘀咕:“這冰晶般的觸感,真是巧妙至極!相柳這家夥,心思比針尖還細!”他不禁對相柳的智謀和深情更加欽佩。回想起相柳與小夭的點點滴滴,從玉山救命的壯舉,到同命連心的糾葛,再到舍命解蠱的決絕,每一步都讓人動容。
“其實啊,他不是解了蠱,而是用自己的命殺了那可怕的蠱蟲。”獙君輕輕歎息,“解蠱之後,他還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隻說‘有人問起,就編個謊話吧’。小夭不願見他,他便默默抹去了狌狌鏡裡所有與她相關的記憶,連那以血續命的海貝也一並消除。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小夭無憂無慮,不背負任何情感的重擔。”
說到這裡,獙君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既有對相柳的深深敬意,也有對他即將離去的無儘不舍與感動。這段情,這份義,比任何傳奇故事都要來得更加動人心魄。
獙君早已跳脫紅塵,超然物外,此時內心無比沉重。打開書簡:
獙君:
鑒於當前戰事緊迫,形勢危急,於離彆之時,特有一事相托:懇請玉山能接納並庇護白雕,助其早日修煉成人形。至於未來,白雕是否繼續留在玉山,應由其自行決定。請勿試圖尋找我,我已決心將生命奉獻於戰場,此乃我之榮耀所在。請勿掛念,望君珍重!
此致
敬禮
相柳
獙君心裡頭那叫一個五味雜陳,酸得跟檸檬似的,相柳啊相柳,你咋就光顧著彆人,忘了自己呢?洪江的恩情重如山,袍澤情深似海,還有那克製的愛意,白雕的殷殷托付,你倒是給自個兒留點位置啊!毛球我,定當不負重托,誓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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