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沒人鑽根究底的尋問,大家不過一笑而過,打趣了一番便作罷。
柳清歡閉門修煉法術數年,已將定身術與縮地術修成,九天分神術第六層雖還未大成,也已差不多,這次也不過是中途出關走動走動,回去還要接著修。
笑著與一眾人寒暄了會兒,之後便是坐下推杯換盞,順便交流近日的新鮮消息。
南穀隻去前殿露了幾麵,便一直在這邊招呼一眾高階修士。
酒過三巡,就聽他突然高聲道:“各位,說起來,今日還有正事想與各位說一說。”
柳清歡詫異地看過去,心想今日還有正事?他轉頭看其他人,見大多數人都一副了然的樣子,隻等著南穀的下文。
南穀坐上上首,一隻手撐在膝上,微微前傾身體,壓低聲音說道:“我今日辦宴也不過是借了個由頭,隻因前幾日我受召進宮晉見了一次昭陽帝君。”
他頓了頓,才接著說道:“眾位道友大概都知道,再過幾年就到了蓼莪靈園一千多年一次的打開之時,所以帝君特召了我去,就為了給各位傳個消息,到時隻要願意將蓼莪靈園裡出產的靈草靈藥帶到大幽宮,帝君願意以高價購買,若是不想賣靈石,也可進入他的私宮中的寶庫,任意挑選一件寶物!”
其他人臉上還是疑惑,然後驚喜,不少人都跳了起來。
“大幽宮的寶庫?!”
“任意挑選?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帝君果這麼承諾?”
柳清歡十分震驚,一位化神大修士的私宮寶庫?而那蓼莪靈園又是什麼地方?聽著像是一個出產靈藥的秘境。
他暗暗感慨,這就是外界修士的先天不足了,很難像本界之人那般對界麵所有地方都了解,更何況是秘境這樣的地方,相關的訊息根本不會在市麵上出現。
南穀滿麵笑容地道:“不錯,我想不少道友都應該了解,昭陽帝君有收集寶物的愛好,所以他私宮中的東西隨便哪一件都是萬中無一的重寶。”
好幾人臉上都泛起的興奮紅潮,但也有人臉上露出掙紮:“這……”
南穀看向那人:“鬼蟾兄,你可是有疑問?”
那人遲疑地道:“寶物雖好,但到了我們這般修為,也是極缺靈藥啊。”
“的確,這就看各位如何選擇了。”南穀道:“帝君也並沒有強迫每個人都上交靈藥,隻是自願而已。不過,我提醒道友一句……”
他看了看其他人:“以我一個煉丹師的身份來看,一枝靈藥,能起到的作用其實並不高,除非煉成丹藥,但每一種丹藥,最基本的都要數十種配料才可煉成,想要配齊,那真的隻能看天了。就拿我自己來說,我知道的丹方倒是不少,但是也要花很長時間收集,大概才能配齊一副丹,唉。”
這明顯便是幫著昭陽鬼帝說話了,至於在場之人信不信,那就不知道了,至少沒人在這時不知趣地站出來反詰。
那可是一位鬼帝,便是有想法,也沒人會在彆人麵前露出來。
柳清歡對這樣的話自然是在心中嗤之以鼻,他不缺寶物,但很缺靈藥。
看來自己這次出關出得正是時候,不然豈不要錯過那什麼蓼莪靈園的開放。
修為到了元嬰這個階層,閉關苦修已經完全不頂用,十年八年就跟打個瞌睡一樣,動輒就是百年以上的閉關。若是遇到瓶頸,可能修為便會永遠停滯,耗到壽元枯竭都突破不了。
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靈物難尋,有的時候遇到瓶頸時,或許差的就是那一枝靈藥罷了。
而柳清歡現在手上有了一張能用得上的古丹方,正愁配不齊上麵的靈藥,所以他已經打定主意定要去那蓼莪靈園看一看。
見其他人都開始熱切地猜測鬼帝的寶庫中有何重寶,他湊到那位叫鬼蟾的鬼修麵前,這位正是他剛到時最先跟他打招呼的那位。
“鬼蟾道友,卻不知那蓼莪靈園是個什麼地方?”
鬼蟾並沒參與其他人的討論,而是一個人沉思,見柳清歡,他也沒不耐煩,而是極為耐心地道:“哦,我記得你幽冥界沒多久是吧,難怪不知道蓼莪靈園。”
他想了想,乾脆拿出一枚玉簡遞給他:“這上麵有蓼莪靈園的一些訊息,你可以看看。此園傳說是一座曾是仙家藥園,當然到底是不是,誰也不知道,不過裡麵的確有不少稀世奇藥,每一千五百年才會開放一次。”
柳清歡一邊聽他說,一邊看那玉簡,臉上露出驚疑,道:“此園竟在虛危山?!”
虛危山,是幽冥界一處極險之地,裡麵充滿了各種威力奇大的陷阱和殘存禁製,堪稱十步一殺機,凶險非常。
元嬰以下修士沒人敢進入虛危山,就算是元嬰,進去也是九死一生,十不存一。
鬼蟾看了看其他人,臉上帶出一絲譏嘲,又很快掩去:“是啊,所以蓼莪靈園雖然引得所有人垂涎,但真正敢去的人卻少之又少。去了也未必能活著出來,每次靈園開放,便會攪得整個幽冥界高階修士和大勢力之間腥風血雨。”
柳清歡不解:“這是何意?”
鬼蟾笑了兩聲:“還能有什麼,你想啊,真正敢以身犯險的人極少,但若是直接搶其他人的呢?比如神鬼莫測的禁製陷阱,顯然同是修士的人更好對付。所以每一次靈園開放,虛危山外便聚集了不少人準備劫殺,可不是腥風血雨麼?”
他抬頭看了一眼南穀,低聲道:“你看,連鬼帝都要進來參一腳!”
柳清歡懂了,打量了一下他,問道:“道友到時可會去?”
鬼蟾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意味不明地道:“自然。”又看向柳清歡,反問道:“你呢?看你的樣子,似乎也是下定了決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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