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笑了笑,將蓋合上,然後把寶盒遞過去。
這番舉動顯得極為坦蕩,仿佛他一點不擔心對方昧下靈藥後不認賬似的,不過也因此讓對麵兩人好感更甚,連七公的一張老臉都柔和了許多。
孤夜自是又一番感謝,忙道:“我一時太過激動,竟怠慢得讓道友你在風口站了這半天,走走走,我們進城再慢慢敘舊。”
又轉頭對駝背老頭道:“七公,那我們先進去了。”
七公撤了防護罩,點頭道:“去吧去吧,二小姐還等著呢。”
兩人走出茶寮,往遠處那座黑色大山飛去。
柳清歡回頭看了眼,不由問道:“那位七公是?”
孤夜低聲道:“七公的來曆很神秘,不過自我有記憶起,他便守在森羅城外了。他雖脾氣古怪,但對我和素羅一直很是疼愛,小時候我與表妹每次偷溜出城玩,玩累了就去偷他的茶餅吃,還自以為沒被發現……”
他感慨了幾句,轉而道:“青木兄,這些年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沒想到你已晉升到元嬰中期,恭喜恭喜!”
兩人一路寒暄,速度卻並不慢,很快便到了黑色大山腳下。
孤夜人逢喜事精神爽,眉宇間揮之不去的抑鬱這時淡了不少,隻是腳步還是透出了幾分急切。
柳清歡暗歎一聲,這人也真是癡情,為了一個女人簡直可以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森羅城身處山腹之中,門禁很是森嚴,即使是孤夜帶著,兩人也花了一些時間才進入城內。
“這裡是我的住處。”孤夜帶著他走進一座院落,說道:“實在是抱歉,因表妹如今已幾近油儘燈枯,能早一日煉出修命丹,便能少受一日苦,所以我先把靈藥送到煉丹師那裡,還請青木兄你先在這裡暫歇,我去去就來。”
又招來一個小童,讓他聽候吩咐。
柳清歡打量了下環境,笑道:“你自去忙就是,我看你這園子頗為不錯,可否四處看看?”
孤夜忙道:“能得青木兄的青眼是我的榮幸,敬請隨意就是!”
柳清歡哪裡會真的到處逛,不過是試探對方的態度罷了。在前院的花園轉了轉,便找了個亭子坐下,由小童奉上茶水,眼簾低垂地陷入沉思。
孤夜沒去多久便即回轉,帶回一枚小小的納戒,慎重其事地道:“一點小小薄禮,無法回報道友半分的深重情義,請你一定要收下!”
柳清歡也不矯情,神色坦然地接過來,隨意掃了下納戒,然後被納戒中的東西驚住了。
光是上品靈石就有數十萬之眾,且還有兩顆極品靈石,另外還有各種各樣的珍惜靈材分門彆類,整齊地擺放在納戒中,最中間又有一件敞口的盆形靈寶,也不知有何作用。
“這……”柳清歡道:“這、這太貴重了,那株攝元修命蟲草雖然難得,但值不上這麼多……”
孤夜誠懇地道:“青木兄,你曾救過我的命,現在又救表妹一命,這些我還覺得薄了呢。”
兩人推辭了半天,柳清歡才終於收下,頗覺累得慌。
孤夜喚人來布下宴席,道:“表妹現下不願意見人,等她身體好些了,我定帶她來當麵感謝你。”
柳清歡不好問太多隱私,而且也無所謂見不見那位女修,便沒多說什麼。
兩人自坐下推杯換盞,暢懷痛飲,隨意閒聊著修仙界的各種趣聞。
可能是放下了心頭重擔,孤夜灌了不少酒,也沒用法力壓製,不多久便喝得醉醺醺的,說起過往傷心事,竟是大哭大笑不止。
柳清歡不由側目,壓下尷尬的情緒,少不得勸慰一番。
看得出來,對方已把他當做知交好友,可惜他多有保留,隻能罔顧了這份情誼。
酒至沉酣,他醉眼朦朧地道:“說起來我見過的美貌女修也不少了,卻沒一位有你那位表姐紅裳那樣,風華絕代、大氣華貴,隻可惜竟沒緣份結識,實乃憾事!”
孤夜將手中的酒壇往桌上重重一放,臉上憤恨與痛苦交織,道:“那不巧了,你若想見她,恐怕得去冥山戰域找才行。”
柳清歡心下一沉:“冥山戰域?”
“是啊。”孤夜忍不住譏諷道:“我這位表姐可了不得,羅荼嫌她礙事,一百多年前就將之丟進戰域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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