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遠天闊,蕭蕭寒徹風。雲遮山色暝,一崖禦妖魔!
巍峨的摩雲涯,聳立在魔海邊上,將萬千魔物阻隔在三千界之外,換得人間一時安寧。
距離破碎魔都被毀,轉眼已過去半年,憤怒的魔物們在經過一開始的暴動之後,很快便偃旗息鼓,因為高聳的摩雲涯就像無法逾越一般壓在他們頭上。
高階的魔物畢竟是少數,而低階魔物一靠近崖壁,便有金弧橫空劈下,將它們劈得魂飛魄散,根本爬不到崖上去。
柳清歡經過崖邊時,正好遇上他原本那個小隊的幾個修士從下麵飛上來,一個個風沙滿麵、疲憊不堪。
一看到他,幾個人立刻高興地跑過來,聽風大咧咧地喊道:“頭兒!”
柳清歡問道:“又出任務了?”
一說到這個,聽風立馬換了張苦瓜臉:“是啊,那些家夥攻不上崖,就在魔海裡到處發瘋。如今我們在近魔海的控製範圍一再縮小,每次出任務,就會遇到成群結隊的魔物,實在是太難了!”
其他幾個人也圍過來紛紛訴苦:“是啊頭兒,如今我們都不敢往裡麵走了,隻能在近處巡邏,還常常遇到伏擊。”
“現在魔物們也學精了,打不過就跑,還不能追,因為追上去,大半會遇到更多!”
還有人問道:“頭兒,您的傷現在養好了嗎,什麼時候能回來帶隊啊?要是有您在,定能將那些家夥打得屁滾尿流……”
柳清歡笑聽著他們的抱怨,道:“我現在不帶你們了,頭兒這個稱呼還是彆叫了吧。至於帶隊,暫時還不行。”
他身上那道魔源頑固而又狡猾,他與濟世想了很多辦法,都無法將之徹底驅除,隻能慢慢用無上純淨佛力將之一點一點消磨掉。
而今日又是他去見濟世的日子,與聽風一眾告彆後,他便去了對方的住處。
“來了。”濟世見到他,熟練地拿出金缽和降魔杵,一邊做著事前準備,一邊順口說道:“聽說你的獎賞終於下來了?”
柳清歡點了點頭,時隔半年,青冥終於對他毀掉破碎魔都的獎賞定了下來,想必也是斟酌了很久。
濟世手上頓住,感興趣地問道:“能不能進哀郢祠?”
柳清歡道:“的確有一次進哀郢祠的機會,所以這次勞煩大師之後,晚輩就準備回青冥一趟。”
“好!”濟世顯然很為他高興,笑道:“進哀郢祠的機會太難得了,是得快點去。你身上的魔源如今已拔得差不多,剩餘的也被我用淨梵雲光佛字印鎖住,隻要不解開封印,便不足為懼了。”
此時柳清歡已拉下右肩的衣服,往後看了一眼,原本如同汙漬一般的印記隻剩下淺淡一點痕跡,看上去就像一小塊淤青,其上還壓著一枚流動著淡淡金光的梵印,將其牢牢鎖在其中。
這是濟世想出來的限製魔源亂跑的辦法,隻每次驅除魔源時才會將之稍稍解開一瞬。不得不說,佛家功法天生就對魔族術法擁有極強的克製力。
而因為有了濟世的幫忙,慈祖的這道咒術幾乎沒起到什麼作用,這讓柳清歡心中的感激無以言表。
這世上的確有那麼一些人,擁有慈悲而又無私的靈魂,不求任何回報,讓人敬仰,比如濟世,比如他的好友淨覺。
想到淨覺,柳清歡心情變得有些沉重,因為他前些日子接到了雲錚的傳訊,說淨覺失蹤了,事情還很有些蹊蹺。
所以這次前往青冥,他不僅是為進入哀郢祠,還與雲錚約好了在九天雲霄見麵細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