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蘊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呐呐道:“隻是說笑而已,也用不著如此摔杯示威吧?”
藺奕湘拒絕了想要替他擦拭打濕的衣衫的侍女,自己掏出帕子擦拭了下,說道:“抱歉,我剛才沒拿穩,並非有意的,明日我叫人送一套新的茶盞給你。”
時蘊忙道:“那倒不用,我剛才就是胡說的,你彆記心上,更彆去陛下麵前說,不然他更生氣了。”
“……我不會說的,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我會去如實回陛下,隻管放心。”
時蘊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詢問:“啊?你明白什麼了?我剛才說什麼了嗎?”
藺奕湘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與她告彆之後,便邁步要離開。
倏地想到什麼,他頓了下腳步,回頭說道:“我思來想去,永安王住下你府上,也不是長久之計,待我明日向陛下請示,將他送去他之前的府邸。”
“啊……噢,好,謝謝。”
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時蘊還是一口氣答應下來了。
——
翌日。
才下朝的功夫,高公公就帶了旨意來,告知叫祝長晉即日搬去之前的永安王府住,不要打擾時大人養傷。
祝長晉最近也在養傷,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這會還睡意朦朧的打著哈眼,突然聽到這旨意,瞌睡頓時就醒了。
他問:“陛下怎麼想的?我在這住的好好的,乾嘛突然讓我搬出去?”
高公公是個老人精了,笑眯眯道:“陛下也是為時大人和殿下的身體著想,兩位病人住在同一屋簷下,病氣難愈,倒不如各自分散開住,也好靜養不是?”
“好個屁,我不走,我就要在這住。”祝長晉根本不聽。
高公公有些為難,說道:“這……您這不是為難雜家嗎?陛下今日不痛快,您要是不答應,雜家回去要挨訓的。”
“你挨不挨訓關我什麼事?反正我不要搬出去。”
高公公也甚是無奈,轉而看向了時蘊,說道:“陛下還說,這畢竟是時大人的府邸,您要是實在想留下,也得問過時大人才行。”
皮球又踢回了時蘊這,時蘊看祝長晉早已朝著自己看來,不免又想起了他那日說的話,生怕他大庭廣眾之下發神經,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多看他一眼都覺得丟人。
“我還以為什麼呢?我跟她認識這麼久了,她還能不留我住?”
祝長晉自信滿滿問:“時蘊,你說,你想不想我住在這?”
時蘊搓了搓手,訕訕笑道:“其實也沒那麼想。”
祝長晉睜大了眼睛望著她,一臉不可置信道:“你居然不想我住在這?”
時蘊道:“我覺得吧,君子之交淡如水,也不是非得在同一屋簷下才能彰顯感情好,再加上你有未婚妻,同一屋簷下多少不方便,所以……”
“這事我可以跟你解釋的,哎呀,上次都被打斷了,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你說,每次去找你你都在睡覺……不對,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時蘊連忙否認三連:“我沒有,怎麼會,不可能,我像這種人嗎?”
祝長晉盯著她,認真點了點頭:“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