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應該是八天以前寄的,雖然是一個市,這年頭信走的依舊很慢。
林月知說張凡一家子當天晚上就去了,林月知拒絕了他們的幫助,兩家人鬨得不歡而散。
後麵就是林月知寫的小事,什麼醫院下麵的餛飩攤太貴了,比另一條街的貴兩毛。還有什麼醫院的暖氣很熱,穿毛衣晚上都睡不著。
一件件小事兒鋪滿了兩張信紙,最後是一段話,短短幾個字,寧傑能夠看出林月知的緊張,字體都有些變了。
【你啥時候來市裡?】
寧傑算了算時間,這個年代做手術出院時間都很長,上一世林月知說過,她媽住了二十多天院才回家,現在娘倆應該在醫院裡。
收拾了下衣服,寧傑跟老媽說道:“媽,我今天去趟市裡,得十來天才回來。”
寧母笑著說道:“咋,去看對象啊?”
饒是寧傑上一世活了好幾十年,聽到寧母這麼問,還是十分的害羞。
他紅著臉說道:“不是,去辦事兒,順便看看朋友。”
“哦,朋友~~!”
寧母故意把朋友拉長音,一臉壞笑的問道:“啥時候把朋友帶給媽看看?”
“那啥,我去二叔那去了媽,一會兒回來吃飯。”
看著寧傑跑出了屋子,寧母笑著嘟囔道:“臭小子,有了媳婦兒娘都顧不上了。”
“毛毛躁躁的乾啥,讓狼攆了?”
二叔正好出門,差點兒被寧傑撞到。
寧傑笑著摸了摸頭,說道:“那啥,二叔,我下午去市裡,找你拿東西。”
二叔皺著眉頭:“你不是說再過兩天麼,這咱倆剛把野雞和兔子賣了,你就拎蘑菇啥的去啊?”
“嗯呢,沒事兒啊二叔,這玩意兒不在多貴,在於心意。”
“那行吧,我多給你裝點兒,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給你送過去。”
“好嘞二叔。”
下午三點,寧傑背著一個大背筐,揣著這半個月賣的七十塊錢上了路。
今天點子好,五點多到了江邊,攔住了一個拉木頭的大車司機。
大哥叼著旱煙,伸出腦袋問道:“咋了兄弟?”
“那啥大哥,我想去市裡,你能捎我一骨碌不?”
大哥剛想拒絕,就看到了寧傑手裡舉著的一條金葫蘆煙。
他們這些跑車的,基本都是抽旱煙,帶過濾嘴兒的不是買不起,關鍵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