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軍兒兩隻手捧著信封,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深吸了口氣,看向和尚和秀才的眼神兒也變的逐漸冰冷,甚至充滿了恨意。
“嗬嗬,我現在是瞅清楚了,你倆啊,就是怕了寧傑了。”
秀才看著眼前的鐵軍兒,突然感覺鐵軍兒是那麼陌生。
三個人從小一塊兒長大,人心都是肉長的,有時候明知道不對,這倆人還厚著臉皮求彆人高抬貴手。
他倆善,不代表他倆傻。
秀才的酒瞬間醒了一半兒:“鐵軍兒,你出事兒整不了兜不住,我和和尚可以去幫你擺事兒,前提是你彆一次次去找人家麻煩啊?”
“說句難聽的,這兩次,哪次不是你去找人家麻煩?現在你還說什麼怕不怕的,怎麼,剛我倆呢?”
“我倆還真就怕了,我倆怕啊,在這麼下去,不一定哪天你就讓人整死了,我倆怕,以後我倆這點兒逼麵子啊,以後就不叫麵子了。”
“你也彆挑撥了,我和和尚不是傻逼,你挑撥也沒用,該咋地咋地吧,以後彆找俺倆了。”
鐵軍兒冷笑著說道:“你倆是真仁義啊,你倆也不想想,你倆的名號是咋來的?”
“啊?混了那麼多年,你倆動過幾次手?小的時候,啥臟活累活不是我乾的,咋了,長大了,你倆牛逼了,我混拉了,瞧不上我了?”
和尚瞪著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鐵軍兒,問道:“你真是這麼想的?”
鐵軍兒冷笑著說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和尚咧開嘴自嘲的笑了笑:“我還以為啊,你特麼純是壞一點兒,沒尋思啊,你這人不是純壞,是又特麼沒人情味兒又壞。”
“你家窮,小時候大院兒有人家倒垃圾收拾院子啥的,啥時候不是讓你去乾,為了啥啊?因為人家院子裡的鐵皮鋁線瓶子能去供銷社換錢。”
“還有動手這事兒,鐵軍兒,我和秀才家裡啥樣你比誰都明白。要不是你是我倆發小,你不吭你站在我倆邊上,有些人,想替我倆出頭都沒機會。”
“自打咱們開了舞廳,你出錢了沒有?彆說出力啥的,一天天的我和秀才還天天在舞廳待著呢。錢少給你了?啥時候不是咱們平均分了?”
“你可倒好,寧傑生意一起來,你直接奔著人家就去了。你特麼現在想起來咱們是發小了,你去的時候想過我倆沒有?”
“啊?我再問你,就算是你去了濱城,你特麼混起來的時候,你哪次回來上我們倆這來了?有事兒你就打一頭,沒事兒你特麼連頓飯都舍不得和我倆吃,我問你,憑啥啊?”
“我倆憑啥還慣著你啊?”
點上煙,和尚看著鐵軍兒,認真的說道:“哥們兒,我不怕你下冷刀子把我和秀才整死了,就算是你下冷刀子,我也覺得很正常。”
“我要是你啊,趁早走吧,換個地方,彆在這地方待了。要不就你這做事兒風格啊,說不定哪天就讓人攮死了。”
和尚整了整鐵軍兒的衣領子,拍了拍他肩膀的雪。
“以後啊,我們哥倆就不照顧你了,自求多福吧。”
倆人轉身進了院子,鐵軍兒看著緊閉的大門,一言不發。
良久之後,他揣起信封,低著頭出了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