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曉晨和嶽東林決定從雨果的錢下手調查,他們首先調查了雨果的財富積累過程,雨果從祖上繼承了諸多財富,豐厚的遺產足夠他躺平吃幾輩子了,但他不是那種垮掉的富豪敗家子,他繼承了祖上塔沃尼爾的經商基因,主要在珠寶領域進行收藏和投資,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就對國家政權具有話語權了,何況雨果祖上是王室,本身就是能左右選舉的少數寡頭之一。江山輪流坐,法國的總統雖然是競選產生,但雨果所代表的財團,是總統候選者強大的後盾,他們支持的候選人多次成功當選。
隨著珠寶生意越做越大,雨果的買家遍及世界各地,尤其是米國,很多新貴以收藏珠寶作為自己的身價配速,讓自己顯得跟英國、法國這種世襲貴族的老錢不相上下,其實徒有其表,英法貴族已經傳承了很多代,繁複的規則滲透到衣食住行各個層麵,米國新貴隻是學得其表,並未有內裡的涵養。對於雨果來說,表裡是否如一並不傷大雅,隻要他們買他的珠寶,那就是朋友,跟米國生意往來多了,自然就跟他們的寡頭們慢慢熟絡起來,其中有一位史密森先生,是史密森博物館創始人的後裔,雨果想看看老祖宗留下的那顆藍鑽,史密森先生幫他接洽了博物館的館長,為雨果清場近距離欣賞了藍鑽,雨果戴著白手套撫摸著那顆藍鑽,非常感慨地說:
“路易十四、路易十六的藍鑽,我在家族紀事中多次見到關於它的描述,油畫上也見過他們佩戴這枚藍鑽,現在終於親眼見到它了,非常感謝史密森和館長先生。”
史密森笑著說:“這本來是你家族的東西,博物館隻是給它一個全麵展示的空間。”
館長對雨果也是非常客氣:“是的,我們非常感謝您的老祖宗留下這麼珍貴的東西,歡迎您常來賞鑒。”
隨著雨果跟米國的生意來往越來越多,他跟利益集團的交往也越來越深入,每次大選時,雨果的資金也會秘密注入,雨果還扶植了一個人機計劃,就是像科幻電影裡表現的那樣,人類的主要器官心和腦,被植入芯片或者置換成智能電子配件,最後形成鋼鐵俠那樣的人機,這項計劃旨在打造更強大的人類,以適應越來越惡劣的生存環境,為外星移民做好前期準備。雨果不是那種思維保守的老派貴族,他熱衷於關注機器人的發展動態,對於去另一個星球上做生意信心滿滿。他想得沒錯,地球大移民,有錢的人得到入場券會容易一些,就像泰坦尼克號沉沒之前,明明救生艇上還有位置,但是就因為上麵坐的是權貴階層,所以三等艙的隻能排隊等待一個可能沒有可能的上船機會。這裡不是在說權貴的特權,而是在表述一種潛在的階層固化存在,在發生災難時,雖然災難麵前人人平等,但是抗災的資源,抗災的能力,因為不同階層的隱形特權而存在著迥然不同的結果,所以為了成為第一批移民外星球的星際旅行者,雨果把時間、精力、金錢大量投資到人機研究的實驗中,他早已經立好了遺囑,如果有一天他得了重病,他願意成為人機研究的誌願者,願意把自己改裝成人機,以此來驗證科學研究的成果,延續生命,並且變得更加強大。
順著雨果的錢,潘曉晨查到了人機實驗,這是一個重大發現。她非常興奮地約了嶽東林,聽了潘曉晨的調查結果,嶽東林也很興奮:
“曉晨,你真厲害啊,居然查到了雨果參與的人機實驗?”
潘曉晨有點小得意,她揚了揚眉毛,彎了彎一側嘴角,臉上帶著笑:
“佩服我吧?”
“五體投地。”
嶽東林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又合掌彎腰,做了一個像藏族人那樣的大拜樣子,潘曉晨咯咯咯地笑起來:
“你為什麼隻做樣子,你倒是真拜啊!這一體投地都沒有啊?”
嶽東林哈哈大笑:“曉晨,你變得幽默了,你真需要我五體投地,我可以……”
說著他當真要拜下去,潘曉晨趕緊拖住他的雙臂,讓他停下來:
“東林,你彆,你千萬彆,你這不是折我的壽嗎?”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漸漸他們收攏笑意,嶽東林問:
“接下來你如何打算?”
“順著人機這條線索繼續查,看看人機跟cia有什麼關係,雨果為什麼會給cia提供車輛使用,那個像姚文遠的人為什麼會在車上?他現在在哪裡。”
“好啊,曉晨,你的思路非常清晰,我還有采訪任務在巴黎,你需要支援隨時招呼!”
說著嶽東林用食指中指兩個手指並攏在右側太陽穴按了一下,給潘曉晨吃了一顆定心丸,潘曉晨點頭:
“好的,東林,有需要我會通知你。”
工作有了新進展,潘曉晨鬆了一口氣,她和嶽東林打算在附近散個步,看看巴黎的街景,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咖啡館,正趕上黃昏日落時分,嶽東林見夕陽給潘曉晨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浪漫中帶著些迷幻,他拿起手中的相機,按起了快門,潘曉晨發現他拍照,開始很不好意思,手腳都有點局促,嶽東林鼓勵她:
“曉晨,放鬆點,夕陽的光轉瞬即逝,你相信我,一定能拍出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美麗瞬間。”
潘曉晨慢慢放鬆下來,她自在地欣賞著落日,天幕上好像巨幅油畫,色彩之間的過渡那麼和諧,大自然的功力超過任何藝術家的妙手,漸漸地她好像被這黃昏美景收了去,融進了大自然的畫布裡。
當潘曉晨收到嶽東林整理發來的照片時,她的確震驚了,在他的鏡頭下,潘曉晨發現了從未見過的自己,自在寧靜,背影、剪影、側影,各個景彆都現出不同的美,她簡直太喜歡這些照片了,反複看著,忽然她在一幅照片中,又發現了雨果那輛奔馳車,碰巧拍到了車的尾部,雖然焦點不在那裡,背景有點模糊,但是她看得出車牌上的那串數字,潘曉晨拿著照片,自言自語:
“這輛車從這裡經過,它去哪裡?那個疑似姚文遠的人在不在車上?我要想辦法查到這輛車。”
她端詳著照片,腦子飛速轉著,繼續自言自語:“這輛車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雨果的人機實驗室不會跑,從找到他的實驗室開始吧。”
打定主意,心神放鬆,潘曉晨頓時覺得困意來襲,她簡單洗漱,倒頭就睡,這些天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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