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殊半蹲著,眼神冰冷如刀,死死盯著麵前的兩人。
氣氛仿佛凝結,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夏晉鵬滿臉驚恐,汗水與淚水交織在一起,順著臉頰不斷滑落。
為了求生,他不停地磕頭求饒,額頭與堅硬的石板路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色中回蕩。
“表哥,表哥,求求您饒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且沙啞,試圖喚起嚴殊的一絲憐憫。
軟骨頭!嚴殊在心裡罵了一句。
不過,這樣的人相對好對付一點,他決定先從夏晉鵬入手。
他驀地伸出雙手,抓住夏晉鵬的衣領,將他像拎小雞似的拽到自己眼前,一雙銳利的眼眸直直逼視著他。
“你最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但凡有一個字作假,我便將你剁了丟去喂狗!”
“我——說到做到,你應該清楚我的手段。”
話落,就鬆開夏晉鵬的衣領,然後抽出腰間的佩刀。
刀刃於昏暗的燈光映照下,射出凜冽且令人膽寒的幽芒。
他對著刀刃輕輕嗬出一口氣,刹那間,刀身發出絲絲細微的“嗡嗡”聲,宛如死神在低吟。
而後,男人手腕一轉,將刀猛地插入地麵,那刀刃瞬間沒入堅硬的石板之中,隻留下刀柄在微微晃動。
夏晉鵬早就嚇得屁滾尿流,整個人狼狽地癱軟在地上,哪裡還有半分平日裡的風流倜儻。
他不敢有絲毫的遲疑與隱瞞,忙不迭將與之相關的事原原本本、竹筒倒豆子般地全都說了出來。
說完,怕嚴殊不相信,還不停地賭咒發誓:“表哥,表哥,我說的全都是事實。若有半個字不符,天打五雷轟……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嚴殊冷哼一聲,似乎並不相信他的話,嗬斥道:“你這無恥之徒,平時的風流習性,我早就有所耳聞。”
“……若敢騙我,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晉鵬更加恐懼,他明明說的都是實話,一個字都沒敢有偏差,表哥為什麼不相信呢。
他忙哭喊道:“表哥,冤枉啊!我雖平日裡不羈,但絕不敢染指您的女人。”
嚴殊其實早就相信了他的話,倒不是相信他的人品,而是深知他膽小如鼠,斷不敢欺瞞自己。
他立馬扭頭,吩咐淩風:“帶幾個人將表少爺口中的那個婆子押來。”
淩風抱拳行禮,領命而去。
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嚴殊閉了閉眼睛,然後看向羅詩杳,並將手中緊握著的紙張遞給她:“這個你作何解釋?”
羅詩杳的嘴唇毫無血色,顫抖著將那天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這的確是妾身所作,但絕不是寫給表少爺的……可不知怎的最後竟到了他的手上,還鬨出了這樣的誤會,妾身實在是冤枉啊!”
說到此處,她滿心委屈,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順著蒼白的臉頰緩緩滑落。
那模樣著實令人心疼,可又在這充滿猜忌的氛圍裡顯得那般無力。
這時,青玄去而複返,她看到如此場麵,震驚不已。
隻見自家將軍麵色冷峻,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