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詩杳還未從命案帶來的巨大震驚中緩過勁來,就陡然對上男人一雙裹挾著無儘寒意的眼眸。
她如墜冰窖,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忙拚命地搖頭否認,聲淚俱下地質問道:“妾身跟著將軍的時日也不算少了,妾身是什麼樣的人,將軍心中難道還沒點數嗎?”
“彆說一個大活人,就是一隻受傷的小鳥偶然間落在院子裡,妾身也會替它包紮傷口,悉心照料它養好傷,再送它回歸自然……妾身怎麼可能會去殺人?”
“難道在將軍心裡,妾身真是那種心思歹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將軍,你這樣懷疑妾身,可真令妾身心寒啊!”
說罷,她已泣不成聲,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搖搖欲墜。
嚴殊無言以對,他可以懷疑阿瑤的忠誠度,畢竟她之前逃跑過,可是……殺人害命,似乎真不是心地善良的她能做出的事情。
他剛才一定是氣昏了頭,才會那樣質疑她。
嚴殊望著羅詩杳那滿是淚痕的委屈麵容,心中湧起一絲懊悔。
他閉上眼,陷入長久的沉默。
在這煎熬的等待中,羅詩杳默默祈禱著淩風能帶回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淩風終於回來。
然而,卻是空手而歸。
他按照夏晉鵬口中描述的樣貌去尋找那個婆子時,發現對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蹤跡全無。
淩風一臉凝重地向嚴殊稟報:“將軍,屬下多方探尋,幾乎將整個相關區域都找了個遍,可那婆子就是不見蹤影。”
“屬下詢問周圍之人,皆稱近日未曾見過她,仿佛一夜之間消失,著實蹊蹺。”
嚴殊微微抬起頭,目光異常冷峻,緩緩開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但凡做過,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本將軍不信,這背後之人還能將所有痕跡都抹得一乾二淨……好了,你們都先下去吧!”
淩風等人領命告退。
嚴殊眼眸中寒光一閃,再次看向夏晉鵬,心中暗暗思量。
瞧他這副被嚇得魂飛魄散的窩囊樣,諒他也不敢說什麼謊話來欺瞞自己。
種種跡象表明,他和阿瑤之間應該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得此結論後,嚴殊的眉頭並未舒展,反而皺得更深了。
那個人不是眼前這個窩囊廢,那究竟是誰?
心中的疑團像是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嚴殊微微轉頭,將視線投向羅詩杳。
他的目光中交織著疑惑、猜忌與一絲難以察覺的糾結,仿佛正在心底反複權衡著什麼。
算了,等會再一筆一筆地好好和她算賬。
現在……嚴殊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藤蔓上。
他隨手一拉,那堅韌的藤蔓便被扯下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