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命人速速前去傳話,讓嚴殊莫要再跪了,趕緊回去。
羅詩杳回到自己的住處後,早早就上了床,將自己包裹在被窩裡。
好似這樣就能屏蔽掉外麵的紛紛擾擾。
心情沉重的她,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才的種種場景。
一會兒是表少爺令人作嘔的輕薄行徑,一會兒又是老夫人字字誅心的尖刻言辭,還有嚴殊那冰冷且充滿猜忌的目光。
也不知過了多久,暴風驟雨終於停歇,月出雲間,黑暗的房間有了亮光。
與此同時,寂靜的夜裡突然傳來陣陣響動。
先是開門聲,緊接著是腳步聲,其間還伴隨著下人的請安聲。
羅詩杳知道,是嚴殊來了。
她心裡有氣,閉緊雙眼,佯裝沉睡。
直到男人上床,也沒有理他,反而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繼續睡。
嚴殊察覺到身旁之人並未真正入眠,卻對自己不聞不問,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
他在冰冷的雨水中足足泡了兩個時辰,渾身都跪得僵硬麻木,難道她不應該關心一下自己嗎?
念及於此,他眉峰緊蹙,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悅:“阿瑤,莫要再裝了,我知曉你醒著。”
“我在雨中跪了那般久,回來後,你卻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你怎麼能……”
說到此處,他忽然止住,沒有再說下去。
羅詩杳聽了,沉默半晌後,才輕聲說道:“嚴殊,放我走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她沒有對他使用任何敬稱,而是直呼其名,全然沒了往日的逢迎。
想到剛剛經曆的那些冤屈和誤解,她隻感到累,很累,非常累,前所未有的累。
日子似乎沒有一點盼頭。
嚴殊一聽,頓時血氣上湧,出聲嗬斥:“阿瑤,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羅詩杳緩緩道:“我非常清楚、明白我自己在說什麼。”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不喜歡這裡,我討厭這裡的一切,包括你的母親、你的妻妾,還有你……”
她從未這般任性過,也知道說出這樣的話會帶來怎麼樣的可怕後果。
然而,此時,也不知道她腦子裡哪根弦搭錯了,竟然短路了。
那些長久以來被深埋於心底的真實想法,就這麼毫無保留地衝口而出,袒露在他麵前。
話一出口,羅詩杳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她感到一陣後怕。
但奇怪的是,與此同時,渾身又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暢快、輕鬆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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