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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的助教是什麼情況?”
“靜水真的對佐佐木老師說過[等我積累了更豐富的美術基礎知識後,再來當您的助教吧]這句話嗎?”
淺間木然搖頭,他記得他的原話是[我覺得老師找一個美術基礎更好的人,當你的助手或許更合適]才對吧!
“沒有。”
因為淺間平時太會說謊,並且還經常指導其他人說謊,以波奇為首的少女們露出了統一的狐疑表情——他在欲望麵前向來是不坦誠的。
正是這份不坦誠,讓長久陪伴他左右的少女們總以為,在無數次敗北之後,一定能將宣示主權的勝利旗幟插在他的心口處。
二見低頭對著手機,快速開展著情報收集工作——佐佐木這個新對手,有著惟一的成年人、唯一的老師等不容忽視的[唯一性]優勢,不能小瞧!
二見很早就察覺到,佐佐木老師對淺間的特彆關注。這位平時很禮貌,但是從來不熱情的美術老師,對待淺間的態度,和對待其他男生的態度,可謂天差地彆。
她在佐佐木的ins上發現了這位[美術教室裡的妖精]關注淺間的蛛絲馬跡,然後迅速找到了大量的證據。
佐佐木老實和靜水君居然在林間學校活動期間,約過一次會!
[晨間date,愛操心的小紳士]——佐佐木老師放出的照片裡,有一位隻露出背影的男生,那一頭白發太明顯了。就算靜水君戴上帽子,渾身裹得像《吻》裡麵的男人那樣緊,她二見也有自信一眼認出他。
當然,[約會]的說法有些可疑。因為她和間島的ins上,也會把任何一次與靜水君的同行說成約會。看照片環境,應該隻是碰到一起吃了一個早餐吧?
另外一個能作為佐佐木老師喜歡靜水君的證據就是——她在今年ins動態上放的作品裡,10幅裡至少有5幅是畫靜水君的!
最早的一幅是4月剛開學那會的動態——[今天天氣不錯,畫一個文藝少年]。
那個瘦瘦弱弱的,靠在大樹下看書的男生,明顯也是靜水君。
最後一個證據是,去年和前年,佐佐木老師幾個月都很少發一次動態。而今年的頻率則變成了每周都要發幾次。
這不是和自己一樣嗎?她遇見靜水君之前,也沒有玩推特和ins的興趣。
大偵探二見月海通過5分鐘的頭腦風暴,勘破了佐佐木老師喜歡淺間,而且是單戀的事實。
謠言不攻自破。
間島則在二見刷手機時,小聲對波奇說起自己的判斷——
“罩杯不對,靜水沒有喜歡大姐姐的傾向吧?”
波奇聽言也鬆了一口氣,
“我可以作證,和阿水一起晨跑時,那種年上係的搭訕,阿水都是一律拒絕的。”
“太天真了,男人的喜歡都是會變的哦。”
唯一超過[淺間愛的cd]標準的藤原,始終相信,淺間總有一天會喜歡更大的。
“不,在這方麵,男人都是專一的——他們隻喜歡年輕的美少女。”
鳳凰院不假思索地否定著藤原的暴論,波奇立刻點頭應和,
“嗯嗯,阿水在這方麵還像個男人。”
波奇很快收到了無情腦瓜崩的製裁。
淺間後麵了解了一下,原來是英和論壇裡有人在《西遊記:巡遊歐羅巴藝術殿堂的淺間大人》這個帖子中匿名回複了相關信息。
炒作他喜歡女老師,是個什麼目的?
回帖者反正不可能是佐佐木老師,沒有答案的他,隻能暫時將問題拋在一邊。
戀愛谘詢部眾人在美景宮裡的雅克·大衛的那幅《跨越阿爾卑斯山聖伯納隘道的拿破侖》前聊[淺間到底喜不喜歡女老師]這個話題聊了大概10多分鐘,才再一次出發。
他們陸陸續續看了一些倫勃朗、莫奈的作品,還有大量宗教題材繪畫雕塑。
在梵高生前最後幾幅作品之一的《奧維爾的平原》前麵,淺間和少女們凝視著畫麵上扭曲的線條,既像表現夏日暑氣蒸騰的模樣,也能看出梵高當時情緒的極度不穩定。
畫家悲劇的一生,為作品鋪墊出了一條最直觀的解讀路徑。
“梵高自殺,是因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他在乎的人了麼?”
二見覺得,如果找到心中摯愛,活下去的勇氣至少要提高50%,如果天天能和他見麵,那麼就沒有什麼死的理由了。
“他應該還是在乎自己的親人吧,比如一直支持他的弟弟提奧?”
間島抱著雙臂,觀察著梵高扭曲混亂卻自洽流動的筆觸。
鳳凰院也感慨道,
“雖然自殺是一個人的事,但如果梵高知道,他弟弟因為他自殺而死於精神崩潰,他還會自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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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她們不是梵高,也無從得知最終的答案。
“靜水,你覺得呢?”
“他隻是缺了點運氣。”
雖然曲線會讓人想到蒙克的《呐喊》,但這幅畫裡,梵高並沒有在畫裡麵刻畫太多痛苦,反而在色彩上,刻畫著暑氣蒸騰萬物競發的欣喜。他可比克林姆特的徒弟席勒陽光多了。
今天觀看的畫作中,三個走向現代而抽象的男人,有著三種不同的命運。
從給女人畫畫就能看出他們的際遇差彆。
創立分離派並影響到維也納文藝、建築方方麵麵的古斯塔夫·克林姆特,雖然一直被質疑和指責,卻從未被冷落,維也納的貴婦們非常願意被他畫肖像畫,《埃赫特男爵夫人》《瑪麗夫人》《阿黛爾》等等名畫不計其數。他一直都是畫家裡麵最成功的那一批人,也成為融彙並影響印象派、表現主義、象征主義、裝飾主義等諸多藝術流派的大師。
從巴比鬆畫派窠臼裡逃離出來的克勞德·莫奈,在巴黎受到了多年質疑,隻能畫畫風景、靜物、自己和自己老婆,甚至慢慢適應這種情況,獲得了一生隻畫一個女人的美名,在老婆死了,自己逐漸成為印象派大師後,他終於開始功成名就。
文森特·梵高呢,這位後印象派大師,除了給自己母親畫像,他很少有機會給女人畫肖像,和高更一起在阿爾勒遇到的那位其貌不揚的咖啡館老板娘,是他人生最重要的肖像畫模特。當時的時代和市場沒有認可他,大師多次精神崩潰,最終死於自殺。
這是否證明了,走向抽象,但沒有女人緣的人,一定會掉入精神深淵呢?
等走進全是抽象現代藝術的展區後,淺間成為了唯一的解說員。他經常看畫廊的雜誌——抽象藝術的解釋權,並沒有像搬運小便池的杜尚想的那樣,走下神壇,成為大眾權力,反而被炒作藝術的畫廊牢牢把持住——畫廊的解釋,反而比藝術家對自己作品的解釋更為官方。
解說員聽著天書,一直捱到中午,剛把淺間他們帶到上美景宮的咖啡館門口,拿著藤原愛的相機,給大家拍了一張合照,便逃一樣地告辭了。
戴假笑麵具,確實比戴痛苦麵具還要痛苦。
解說員的雇主藤原檢查了一下照片,再一次吐槽道,
“素質好像比盧浮宮的解說員還要差一點啊,還不如讓淺間淺間拍。”
“會不會是韓國人裝作日本人呢?”
波奇已經把解說員開除國籍了。
淺間在門口給少女們拍了一些照片後,走進咖啡館,用德語和服務員溝通了幾句,將三張小圓桌拚在一起,供6人坐下。
咖啡館的菜品評價一般,少女們都隻點了一些茶點。
她們人均點了一份號稱[奧地利國寶甜品]的薩赫蛋糕,一種杏子醬夾心的巧克力蛋糕,蛋糕上附有帶著白蘭地味道的巧克力片,蛋糕旁邊會點綴一朵雲一樣的鮮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