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俞安進來時,朱南錦暴躁的在裡間捶床。
“這又是怎麼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朱南錦衝出來就想去擰他的耳朵,衛俞安已經形成肌肉習慣,利落的閃躲。
“你……你這個蠢豬,真真是氣死我了。”
衛俞安也明顯習慣了她的謾罵,壓根沒放在心上又在坐下喝茶。
“喝喝喝,你還喝得下去,蠢死你得了。”
朱南錦搶過他快要湊到唇邊的杯子,朝著門口擲去。
質量不太好的杯子應聲而碎,劃出一片深色水痕。
“你這個潑婦,我從前竟不知你是這個樣子!要早知道,早知道,我我……”
他就算再氣也隻是用手指著朱南錦,最後隻能揮袖放下,撇過頭去不看她。
“潑婦,你竟然敢說我是潑婦,我究竟是為了誰。
眼看咱們相府越來越好,你卻還是遊手好閒無半點官職在身上。
如今幾個妹妹都在學習,將來若是她們為官做宰,你待如何?情何以堪!”
衛俞安挺起胸膛,一副搞不懂你究竟在氣什麼的模樣。
“就這,就為了這點事對我發火?
若五妹妹將來為官作宰,我這個做兄長的自然以她為傲,這是多了不起的事情啊。
她還能看不起我,趕我走不成!我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他越想越覺得驕傲,“五妹妹打小就比我聰明,如今有這個機會,她可能就是第二個站上朝堂的女子。
還好陛下的旨意來得快,要不然明年五妹妹就該嫁人了,我可能都沾不上她的光。”
(排序是加叔叔伯伯子女的,不是說衛丞相的第五個女兒。)
那種雞同鴨講的無奈感簡直要把朱南錦氣的撅過去,指著門口大聲嘶吼。
“滾,你給我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這可是你說的,可彆又去母親那告狀。”
說完就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朱南錦看著他的背影哭得更加大聲。
她也是為衛俞安,為將來的孩兒做打算啊,不是自己肚量狹小,而是衛府的家業就那麼點。
這些以往都是百分百要給衛俞安的,可若府中幾個妹妹都要出門讀書,花銷必不可少。
將來官途打點,迎來送往更是一筆算不清的爛賬,衛俞安就吃吃喝喝能花多少錢。
癱坐在凳子上,忽然間想起兒時無憂無慮的樣子,她是何時將自己過成這個樣子的。
記得從前堂妹搶了她最喜歡的步搖,那是母親命匠人精心打造的,價值不菲好看極了。
那支步搖夠自己現在半年的花銷,可那時候她卻能風輕雲淡的不計較。
因為她知道母親會讓人給她再打一支更好的,她還能博得大度、人淡如茶的美名。
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像個潑婦,怎麼會這樣呢?
看著不再纖細白嫩的雙手,朱南錦整個人都恍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