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荒謬的是,這最虔誠的一刻卻發生在了他們自認為擺脫了【腐朽】的信仰枷鎖之時。
當信仰的浪潮退去,灘塗之上殘留的海沫漸漸破碎,劈啪作響,可這響聲到底是對海浪的挽留還是對自己重現天日的歡呼,誰都說不清楚。
作為這一切的幕後推手,在見到這一幕後,程實笑了,笑得燦爛開心,眼下這一幕的場景如毒藥所描述的那一幕何其相似,這是巧合嗎?
不,這是他故意為之。
程實心中的扮演計劃從來不是一場單純的扮演,當他在這場扮演中沒有釣到那個羅斯納反抗“牽頭者”的時候,他垂釣的目標就已經變了,從一個羅斯納民眾,變成了一位【祂】,或者說兩位祂。
他不確定到底有誰會注視到這場試煉中來,但他確定的是至少會有一位乃至兩位【祂】,會對當下這一幕非常感興趣。
彆忘了,這一幕幾乎是對毒藥所發現的曆史場景1:1的複刻,這種以未來演繹過去的橋段,無論是不斷尋求樂子的【欺詐】,還是崇尚前路既定的【命運】,想來都非常喜歡!
而程實,這位隱於幕後的小醜,需要的就是祂們的喜歡!
是的,他算計的目標不是彆人,正是他的兩位恩主,【虛無】命途中的那一對胞神!
他想要這兩位為這場沒有頭緒的尋找增添一絲變量,讓祂們與【存在】博弈,從而在神明博弈之下,看能不能撿一場漏。
要知道,【存在】不喜歡扭曲存在,可【虛無】喜歡,而當【虛無】侵蝕存在的時候,為了糾正和補全,【存在】便會發生一些奇妙的變化,而這些變化,就是程實真正想要的!
就如此刻,這1:1複刻的當下是一個絕好的塗抹過去的機會,為了讓這巧合的一幕更加合理,程實甚至還特意留下了老加侖的一條命,為的就是給史官一個機會,記錄當下。
可要知道,僅憑在場的三個玩家,是不可能將這一幕篡改進曆史的,因為他們之中沒有【記憶】。
但是!
當下沒有,不代表一直沒有。
如果【虛無】中的某一位真的想看小醜登台,插手了這場試煉,那麼【存在】總會衍生出不同,合理的讓這一幕變成曆史。
而程實,也在等這一幕。
不過諸神是否插手他很難感知,出於謹慎他也隻能等,可等到廣場的歡呼愈演愈烈都未能等來變化的時候,小醜有點急了。
他眉頭微蹙,隨手抓過一位赤裸上身的坎納爾民眾問道:
“你們羅斯納的史官是如何記錄曆史的?”
這位狂喜的坎納爾民眾根本就沒意識到程實的問題不像是自己的同胞,他沉浸在解脫的喜悅中瘋狂點頭:
“當然是人皮啊!
不然史官為何會被稱為皮匠,他們在記錄曆史的同時也在向祂敬獻啊,但現在再也不用了!
我們解放了!
讚美【腐朽】!祂是如此的仁慈悲憫!
唉,對了,你誰啊?”
“”
程實眉頭一挑,隨手將這人又推入人流,又望向老加侖所在的高牆,勾起了嘴角:
“看來是【命運】,故事再一次閉環了。
唉,既然您都看過來了,想來【虛無】已經侵蝕了【存在】,既然如此,那【存在】彌補出的變化到底在哪裡呢?”
話音剛落,五個滿身是血的身影迎著風雪出現在了皇庭高牆之上,他們看向腳下的廣場臉上寫滿了震撼,其中一位高瘦男子更是蹲下身子,從一位渾身鮮血凍凝的老人手中撿起了那張繪刻著當下這一幕場景的人皮。
“果然是這裡,裴拉婭的實驗無錯,我們真的回來了!”
與此同時,又有一人指著廣場中央的屈言,神色激動的大喊:
“【瘡痍之賜】!那柄匕首就在那個nc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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