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麗老師,首先,非常感謝您讓我們在電影中看到了如此精彩的演出,我想請問一下,您之前出演過很多同類型的農村獨女角色,那麼這次的桂英對您來講,有什麼區彆嗎,或者說,為什麼這次您能憑借這個角色獲得廣泛的認可?”
這位記者問的很委婉,其實就是想知道,為什麼鞏麗靠著這個角色能獲得戛納影後。
飯局上雖然放滿了美味佳肴,但是馬有鐵隻是端著一碗白飯,手裡還拿著兩個饅頭,就算這樣,沒吃上幾口的時候,三哥又出去罵驢,一句句的“賠錢貨”,讓他尷尬至極,不得不離開了飯局。
活該,讓你天天騙人眼淚
“這個,從導演的角度來說,悲劇往往更有震撼力。因為人們的心都是軟的,隻有刻骨銘心的悲傷才會刺痛它,然後心就會記住這個痛,你也從而記住了這部電影。”
這個年輕人,果然不可小覷。
這部電影太不簡單。
可眼下看完了這部《隱入塵煙》,他沉默了。
他想到了之前在《三槍》和《長空之翼》的對拚中,無論是票房還是口碑他都被孫羿殺的丟盔棄甲。
呃
孫羿尷尬地揉了揉鼻子,顯然這個問題十分的感性,讓他很有些不好回答。
“孫羿導演,為什麼你要安排桂英和有鐵離開人世呢,為什麼要安排一個悲劇的結尾呢?他們明明都那麼苦了,就不能讓他們體會一下生活的幸福嗎?”
馬有鐵放了驢,賣了糧食,把之前賒下的賬都清了,借鄰居的雞蛋也還了,回到家裡,第一次吃下了之前怎麼也不舍得吃的雞蛋,隻為了壓一壓農藥的苦。
“其實大家在這上麵可能想的複雜了,我認為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武姨夫出演的本就是他自己。”
“武老師,我們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您第一次出演電影,就能演的這麼好呢,我看到你的馬有鐵,真的就有一種紮心的感覺。”
現場已經傳來一片壓抑的哭聲,劉藝菲也在一旁偷偷地抹著眼圈,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看這部電影了,之前在戛納展映的時候,就已經看過很多遍,可依然會被電影中的馬有鐵與曹桂英那悲涼的愛情所感染。
那個時候還可以說《三槍》這部電影完全不是按照他的本意拍的,要不然,絕對不會是那個樣子。
原來,馬有鐵四十多歲了,一直寄居在哥哥家中,今年因為侄子要結婚,新娘子嫌棄家裡有這麼個吃閒飯的人,所以,他的三哥急於把他“趕出家門”
他要證明自己寶刀未老,就在下一部電影《金陵十三釵》上看。
而桂英這邊也被家人催促著去尿尿,生怕她在這個時候小便失禁而使他們丟了臉麵。
他知道,這是這位老朋友要最大化的利用宣傳資源。
他成名多年,心中也是有著自己的驕傲的。
馬有鐵與曹貴英相依為命,一起乾農活、一起做飯、一起養雞。
台下影迷的目光紛紛投到了武任林的身上,顯然,大家都很好奇。
作為一個女人,如果不能生育則是人生最大的遺憾,馬有鐵細心地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並小心地保護著妻子的自尊。小雞孵出來了,貴英就是它們的媽媽。
貴英因患病而不能生育,大概率性生活也有問題。為了孵小雞,馬有鐵在紙箱上挖了許多洞,裡麵放置燈泡,通電後,光線透過小洞照出來,光影晃動。
而女主角曹桂英也是打小就就寄宿在哥嫂家裡,常年吃不飽飯不說,還動輒挨打挨罵,身患小兒麻痹,落下了小便失禁,不能生育的病根。
話題也轉到了一旁的武任林身上,這次是一位影迷提問。
就這樣,一張完全看不出喜慶的結婚照拍完了。
薑紋用著一個很隨性的姿勢靠在椅背上,頭微微仰著,看著屏幕,一邊端著肩膀,一邊用手指揉著下巴,腦海中下意識地就開始分析起來。
一場相親飯局,本應是主角的兩人卻成了邊緣人物,反倒是兩邊各自的親友們主導了這場相親,沒有祝福,沒有關心,這些所謂的親友們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濃濃的嫌棄,好像兩邊的家庭都急於甩掉各自的包袱一般。
而在電影中,馬有鐵和曹桂英這兩位苦命人在黑暗中遇到了對方,成為了彼此的光明,相互救贖,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的感情刻畫,更是讓人難以忘懷。
現場一片寂靜,隻能看出一雙雙眼睛反射著屏幕上的光芒。
一位記者開始提問。
可在現場看完孫羿的這部《隱入塵煙》,他又不得不陷入了沉思。
沒看一旁的小妮子,都看得津津有味呢嘛。
張藝某此刻就坐在前排看著孫羿在台上侃侃而談。
畢竟相識一場,沒在自己的手裡拿下戛納影後,也是一件頗為遺憾的事。
糟糕的原生家庭讓兩人苦命相連,但他們的愛情在荒漠上開出了花。
所有人都勸貴英去吃飯,但她心裡放心不下有鐵,再好的山珍海味也難以下咽,她隻是默默地在獻血車上陪著有鐵,看到對方難受時,立即叫護士。
所以,雖然手法直白,但也正是他要的效果。
“嗯,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應,應該是孫羿導演對我的格外關照吧,他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我我就是按照導演說的來。”
她此刻的狀態跟剛剛的劉藝菲一樣,眼圈紅紅的,對著孫羿問出了靈魂一擊。
憑什麼自己這邊想為電影選個好萊塢男主角,對方又是檔期又是片酬還得先看劇本並且保留修改的權利,而孫羿這個年輕人隨隨便便一部影片就讓好萊塢的頂級演員萊昂納多自降片酬也要合作。
可臨出發前,張維平又找到他,讓他把倪伲帶上。
兩人的愛情終於從陌生走到了兩心相依,雖然生活困苦,但依然綻放著美麗。
同時,電影還極具諷刺意味,通過衣冠楚楚的首富不但拖欠村民的賣糧錢,還要求村民無償捐血,把現實中對底層農民的剝削展現地淋漓儘致。
張藝某甚至感受到了自己拍完《活著》時的那種感覺,充滿挑戰,激動與興奮。
張國師是怎麼想的,孫羿是不想知道了,他此刻最關心的還是電影的票房和口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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