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白初嶼隻好自己伸手拎起酒壇。
那酒壇質地粗糙,觸手冰涼,而他的手指纖細白皙,二者形成鮮明對比。
就在他正欲將酒液傾入盞中時,一隻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帶著些許不容抗拒的力量,輕輕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白初嶼微微一怔,抬眸望去,隻見眼前之人麵容冷峻,正直勾勾的盯著他看,而對方的意圖也相當明顯。
“不可貪杯”
白初嶼本以為沈晏川要阻止自己喝酒,卻不想他隻是輕飄飄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沈晏川說完以後,不由分說的拿過了白初嶼手中的酒壇,親自給他斟酒,這倒是讓白初嶼有些意外。
“好”
白初嶼低頭看向玉杯中的酒水,隻見酒水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琥珀色的光澤,恰似一泓被攪動的暖金。
見此,白初嶼輕挑了挑眉頭,嘴角似有若無地泛起一抹淺笑,這笑容轉瞬即逝,卻也在他清冷的麵容上添了幾分生動。他甚是愉悅地端起酒杯,送至唇邊,輕抿一口,酒水入喉,甘冽的口感在舌尖散開,他不禁微微眯起雙眸,情不自禁感歎道:“好酒”
沈晏川無視他人的存在,隻目光灼灼盯著他看。
“阿晏哥哥,你要不要試試看?”白初嶼朝沈晏川舉了舉杯子示意的問道。
“好”
沈晏川看著青年低低的應了一聲,他說著湊了過去就著白初嶼手中的白玉杯喝了一口,若有所思道:“果然名不虛傳。”
林雲看著眼前的一幕,仿佛什麼也沒有看到般低垂下了眼簾吃眼前的菜。
再看一旁的楊海,則是驚得目瞪口呆了起來,雖說攝政王向來與皇上關係親密,但他們有親密到用同一個杯子嗎?
就在這時,皇上耳垂之後以及脖頸之處所布滿的斑駁紅痕猝不及防地闖入楊海的眼簾。那紅痕像是在潔白雪地上肆意蔓延的紅梅,鮮豔奪目卻又透著幾分曖昧的旖旎。
楊海隻覺腦袋“嗡”地一聲,整個人仿若被雷劈了一般,呆愣住了。
似是察覺到楊海的目光一直盯著小皇帝看,沈晏川轉頭不悅的看了楊海一眼。
楊海一驚,連忙低垂下頭,大氣都不敢出。同時,他的腦海裡開始回想這段日子裡發生的事情,楊海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這是我的杯子”白初嶼見他直接就著自己的杯子喝,連忙縮回了手,沒好氣的提醒他說道。
“我知道”沈晏川唇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長道。
聽到他說的話,白初嶼臉色微燙的看向了同桌的林雲與楊海。
這一看才發覺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又好像餓死鬼投胎般,不停的扒拉著碗裡的米飯往嘴裡塞。
見此,他一臉的疑惑起來。心想,這酒樓的米飯當真有那麼好吃嗎?
“吃蝦。”
沈晏川語調輕柔,仿若全然沒有察覺周遭的一切,隻是專注於眼前之人。隻見他夾起了一塊芙蓉蝦放入了白初嶼的碗中寵溺道。
“好”白初嶼很快就被眼前吃的吸引了注意力,無暇再顧及林雲他們。
這一頓飯,除了白初嶼吃得一臉的滿足外,林雲與楊海則是食不知味。
沈晏川則是白初嶼吃得滿足了,他自然也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