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茵笑道:“那便由師叔出題。”
說話間,柳婉詞則是若有所思,方才在寫字之時,便看到對麵的人在給自己悄悄使眼色,起時還未察覺,但將這些字連起來——心思此處,俏臉緋紅。
最後一字,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婉詞故意猜錯,琴茵自然也猜錯,琴茵心有不甘地吹瞪著額頭上垂著的小紙條,嬌聲道:“公子,你猜什麼字?”
沈風笑吟吟地望著婉詞,特意加重咬字:“我猜的是——房,房間的房。”
聞言,婉詞臉上染上一層雨後日薄西山的煙霞,微盈的瓜子臉快滴出水來,芙容膚裡縈繞這輕波盈動的春水。
草穀忽然欣喜道:“將軍你猜對了,正是房字。”
琴茵驚奇道:“為何我與婉詞皆錯了,唯獨你猜對了。”
沈風此時心思已在九霄雲外的廣寒宮裡,宮裡非是嫦娥,亦是嫦娥,應付地乾笑兩聲道:“大概是蒙對了,新年將至,我這運氣看來不錯,不知春風會不會來找我。”
言者暗藏撩心,聽者怦然心動,耳根子紅彤彤地,埋首於胸不敢對視。
婉詞身為一個女兒家,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我卻跟她分離,沒有好好澆灌這‘顆’情竇,今晚一定要好好彌補回來,心裡想得火熱火熱。
“公子,此時是你與草穀平手,我看你們再比一局,看究竟是誰勝出。”琴茵道:“方才是前輩出字,這最後一局該是你出字。”
沈風笑吟吟道:“也好,師叔,那我就再寫一個字,若是我贏了,婉詞可要答應我一件事——婉詞,彆以為你低著頭,我就不認得你。”
琴茵似乎看出一些端倪,斜睨一眼,狐疑道:“婉詞,你的臉色為何那麼紅?”
柳婉詞嗔惱地睇了對麵一眼,眼神躲躲閃閃道:“大概是這藥水起了藥效,身體感覺有些熱。”
草穀甚是害怕撓癢,但想已是最後一個字,忍忍便也過去了,逐點點頭。
稍稍思索一下,便在草穀腳心上寫下筆畫。
草穀忍住癢仔細感覺,先是猜到是一個等字,但隨後又多了幾筆,一下子不知那是什麼字,似乎是一個你字,那便是——等你?
“師叔,你猜到了嗎?”最後幾筆是沈風胡亂畫的,為的是擾亂她,沒想到她猜成一個你字。
草穀搖搖頭,神色迷茫。
奸計得逞,沈風笑嗬嗬道:“那這局是我贏了,婉詞,你須答應我一件事。”
柳婉詞羞澀不已。
琴茵打了一個哈欠道:“公子,今夜已晚,你們也早些去休息。”
“茵兒,你要好好休息,便道:“師叔、婉詞,你們先回去,我陪茵兒一會兒。”
婉詞一臉羞澀地離開,而草穀則是滿腹疑惑,臨走前,還不忘往裡看一眼。
兩人走後,琴茵臉上卻是笑吟吟,完全沒有疲倦之色,似笑非笑道:“公子,你還不快回屋。”
沈風走過來輕輕撫摸她的肚子,蹲下來附耳傾聽,聽到一些動靜,興奮叫道:“我們肚子裡的孩子也沒有睡,原來他方才和我們一起玩。
琴茵意有所指道:“那可彆跟你學壞了。”
沈風心思都在肚子裡的孩子,沒有深思她的話,將茵兒扶到床上靠躺:“慢點慢點,肚子一天比一天,上下床更要小心才是。”
琴茵心裡暖暖的甜甜的,撫摸著高隆的腹部,臉上露出苦儘甘來的笑容,笑裡透露著幸福。
“想家嗎?”
論身份,她乃是波斯國的公主,但她卻離開了自己的家人、國家和族民回到沈風身邊,心中若沒有傷痛,那定是假的。
琴茵嫣然一笑道:“回到波斯隻是了了一樁心願,我從小不曾在波斯,對波斯思念甚少。”言畢,臉色卻有黯然痕跡。
“是不是想你的娘了?”
琴茵眼中銜淚,歎息一聲道:“茵兒不孝,沒有好好侍奉娘親。”
將她柔肩攬住,好好安慰一番:“你娘親還有你的王兄王弟,他們會好好照顧,將來等你孩子生下來了,我們還可以一起去波斯旅遊,到時候你就能見到娘親。”
琴茵轉悲為喜:“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替她被子蓋好,輕輕擁住她,“你為我漂洋過海,還給我生了一個孩子,你對我的恩和情,我一輩子都還不完。”
自從茵兒回來後,沈風一有空便來看望,這個孩子對於他來說意義甚大,他從未如此開心過,讓他更加明白了保家衛國的意義所在,隻有落地生根後,才會沉重的歸屬感。
琴茵忽然咯咯笑道:“公子,茵兒要睡了,你先去償還婉詞的恩情。”
沈風怔了怔。
琴茵輕哼道:“方才猜字遊戲若是從你口中連起來便是‘今夜來我房’,公子,你此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個時代也有這句諺語。
我的采花密碼居然給茵兒給破譯了,下次試試唇語看你還能不能破譯,沈風厚顏無恥道:“咦,好像真是今夜來我房。”
琴茵輕唇吐出溫熱的氣息,媚眼如絲地睇了兩眼,在沈風耳邊低聲道:“我知公子想欺負婉詞,故而假借遊戲之名,茵兒早已看出,還暗中幫助公子,哼!”
沈風嘿嘿笑道:“還是我茵兒疼我,讓為夫好好獎勵你——”說話間,已是在茵兒身上一番作為,少時便已是褻衣半褪,香豔飽嘗。
“公子,不可再作弄,茵兒受不住了。”琴茵已是人婦,於閨房中受了歡愉,更是風韻迷人,但她挺著大肚子,隻能淺嘗輒止,“你快去找婉詞,婉詞等著你呢。”
沈風也知道不能亂來,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戀戀不舍道:“茵兒,你真迷人。”
琴茵甜甜一笑,輕聲道:“茵兒有身孕不能侍奉公子,這裡各個都是萬裡挑一的美女,你隨便挑一個去你房中,我想她們不會反對,今夜是婉詞,明日晴雪——”
“這不好吧——”嘴上一套,心裡卻火熱無比,要不是丈母娘經常來巡邏抓文明建設,他說不定已這麼辦了。
琴茵卻是咯咯笑著,見相公開心,她心裡也歡喜,此時油燈昏黃,她一身素白,清肅幽寒,結合她獨特的容貌,有一股另類的陰森之美,像極了倩女幽魂中的聶小倩。
她血統中有一半波斯,一半漢人,說起來還是一個混血兒,這就造成了她獨特的容貌,在夜晚裡看起來,真有些像陰柔的女鬼,
不過,這股另類的氣質,反倒讓沈風欲罷不能,想想又是聶小倩,又是波斯中華混血兒,這是何等香豔,又是一番逞歡後,終於被茵兒趕出門外。
出了門,沈風仍是神采奕奕,今晚他是把這幾個月沒乾的壞事想在一夜之間乾完,其態度極是堅決,其手段極是變態,其行為極是無恥。
婉詞這時候是不是在我房間等我了——
心中火熱無比,急匆匆跑回房間,果然見房中已有燈火照映,敲了敲門,輕喚道:“我進來了。”說著,便推開門進去。
“婉詞——”
柳婉詞站在房中,來回躊躇著,剛聽到聲音,便轉身過去,見到那人進來,本是緊張的心情更加急急亂撞,細若蚊聲地輕嗯一聲,觸到一道直勾勾的眼神,羞地螓首埋下去。
沈風笑嘻嘻道:“婉詞,你為何晚上還不睡來我房間——”
聞言,柳婉詞愕然驚呼一聲,羞地無地自容:“我——我走錯了!”說著,便急匆匆跑出房間。
沈風拉住她的手,臉上掛著揶揄的笑意:“沒走錯,這裡就是我的房間,今夜來我房。”
——在兩人調情時,床底下躲著一人,她神情發窘中還帶著幾分疑惑,身子不敢動彈,眼睛直愣愣地望著前麵——
柳婉詞羞道:“你叫我來,是有什麼要緊事麼?”
沈風鄭重道:“我想與你做一件天人共祝且又是我情至濃處要做之事。”
柳婉詞心中猜到一二,帶著七分羞澀三分慌亂道:“若是天人共祝,那應當是好事。”
“理解得非常正確。”說罷,慢慢走近到她一掌間之距,低頭與她對視,嘴角掛著邪惡又溫柔的笑容。
——為何讓柳姑娘來他房中,莫非是要與柳姑娘、、、那他又為何叫我來他房中——
柳婉詞埋首於胸,鼻息已是絮亂不穩,細弱蚊聲道:“不是要做天人共祝的事麼?”
沈風壓抑住內心翻滾滾的波濤,對著她挑眉眨眨眼睛,壞壞笑道:“這事便要追溯到我與你相遇之時,自從我與你相遇後,我便向天立誓要與你結鶼鰈之情,如今我們做到了,上天自然要祝賀。而我們乃是人人慕羨的情侶,天下人皆盼著我們成一對眷屬,故此,今夜所要做之事,乃是天人共祝。”鶼:比翼鳥,鰈:比目魚)
柳婉詞聽得耳根子都軟了,耳墜如一對晶瑩的醉酡紅玉珠,勇敢地抬首與他凝視,羞道:“草穀大夫與我說過,我的身體裡有瑞靈,若是——若是與你做成夫妻,對你大有裨益。裨益有增加年壽的意思)
原來是草穀在背後幫好做好事,沈風作出尋思之色:“難道婉詞不想跟我做夫妻嗎?”
柳婉詞心兒噗通噗通,好一會兒都沒靜下,嗔怪道:“你還要作弄我——我對你的情意,天人皆知。”言畢,似乎用儘了力氣,輕輕靠在他身上。
一縷縷幽香撲鼻而來,溫暖的身子隨後而至,盈盈可握的柳腰,柔軟挺翹的酥胸,何等地撩人,美人在懷,還可感受到砰砰的心跳聲,沈風更是心房隆隆作響,擁住她時,抑製不住的激動,心情猶是感懷。
已近一年不曾與她溫存,再抱著她,才體會到何謂失而複得,輕聲道:“我不會再失去你。”
柳婉詞貼在他身上,淚珠簌簌而下。
——有情人終成眷屬,如此甚好,可他為何要我來房間——床底下的人腦海中不停盤旋著這個問題。
好一會兒,沈風忽然壞笑道:“草穀大夫十分操心此事,幾番懇求我,唆使我,我拒絕,她又曉之以情,動之以補,今天羊腰子、明天枸杞子,更甚者,威脅與我斷絕師叔侄關係,就差點上吊,個子小,居然揚言上吊,唉,不管能不能夠得著,是不是真話,足可見草穀大夫多麼偉大,我十分能理解她,不知她此刻在何處,我們夫妻要好好感謝她。”
——沈將軍怎可如此說我,我何曾威脅過你,何曾要上吊,沈將軍,你怎可如此說我——
沈風要感謝的草穀大夫,此時不在彆的地方,就在他床底下,此時草穀大夫心情極其低落,莫名被叫來房中,被迫藏在床下,傷心聽到他的話,她心中極其崇敬沈將軍,沈將軍從山上將她帶下來,為她填築醫房藥物儘展生平所學,此時聽到沈將軍非議她,還說她個子小,心情極其傷心,極其低落,她在山下能依靠的人唯有沈將軍,她也發誓要儘忠職守,可今夜聽到這些話,沈將軍似乎討厭她。
草穀心中傷心至極,一臉失落,但蹲在床底下,又顯得十分滑稽。
“不可在背後如此說前輩不是,前輩乃是婉詞最敬佩的大夫,醫術更是無人出其右。”
沈風嘿嘿笑道:“既然我們都如此尊重草穀大夫,那便快點完成她的心願,否則她夜裡都睡不著,醫者父母心,我最了解了。”這家夥明明是淫者沒良心,能了解什麼。
說間,大手撫上。
——若他們二人行房,我豈非——
草穀神色窘迫之極,正好看見那雙作惡的雙手,急忙把臉挪到另一方向,不堪直視,但已心跳臉紅,大膽猜一下,這該是草穀大夫生來頭一遭如此尷尬之事。
嚶——
婉詞嚶嚀一聲,聲音靡靡在房中縈繞,沈風眼中已經冒出火來:“婉詞,我要與你做夫妻!”說著,將她攔腰抱起走向暖珠簾、柔床榻。
——沈將軍不可!將軍不可!將軍不可、、、——
見那雙腳走近,草穀心中連道不可,驚慌間,一支鞋子便飛到她臉上,然後便感覺床板沉了下來。
——將軍不可——
草穀心中哀叫連連。
但靡靡之緋聲漸漸彌漫整個房間,動靜也漸漸變大,感覺最深的莫過於床底下的草穀。
——將軍不可啊——
草穀臉紅耳赤,生來從未與男子相愛,更從未經曆此事,此時在床底下聽著,腦袋如遭雷擊,整個人懵住。
啊——
一道奇特的聲音過後,草穀心房仿佛被什麼撩了一下子,神情變得極其羞澀,緊接著,床上的動靜如同緩轉急的驟雨,震撼人心,也震撼床板。
咚——咚——咯吱——咯吱——
在床底下的草穀聽得像打雷一般,身軀巨震,心中高呼——
將軍不可!
半個時辰後——
驟雨又起!
此時,草穀已是精神疲憊,欲哭無淚,心中無力的哀叫——
將軍不可啊,我在床底下、、、、
ps:草穀,thisisfor
今天更了兩章,前麵還有一章,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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