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要再鬨的瘳家母子,聽聞革除功名,頓時嚇的瑟瑟發抖,再不敢在公堂上趾高氣昂的囂張亂吠,隻得悻悻然取了林家眾人上交的三十兩紋銀,不甘的拂袖而去。
要說這事兒吧,判也判了,隻是林阿爺始終不放心瘳家母子二人離去時憤懣陰鷙的眼神,恐那對母子再憋著壞,再生事端,故才將此事告知林小月。
林小月沒想到,這麼大的事,他們竟瞞著,等判決下來了才告訴她。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她也隻能憋著一口氣。先去大牢裡見一下二姐,其他容後再議。
林阿爺等人聞言,便知林小月將此事接了過去,便也不再多留。讓林保田趕著車,帶著情緒低迷的眾人和先前留下養傷的林獵戶以及小嬌妻一起回了林家莊。
送走了人,林小月想了想回房裡提了個背包出來,騎著騾子便往鎮上去。
到了鎮上,林小月便直奔衙門大牢。
縣衙裡的人都認識她,加上如今又是郡主的身份,自然不為難她,將人放了進去。
牢房裡男女分開囚禁,和牢頭打過招呼後,林小月便跟著牢頭,沿著長長的石梯下支地牢裡。
這是林小月第一次看到古代的大牢,陰暗潮濕不說,鼻間還充斥著一股子濃濃的黴味,隱約間,還能聽到窸窸窣窣的吱吱聲,環境真不是一般臟亂差所能形容。
她跟在牢頭身後走著,想著林招弟那麼直爽性子的一個姑娘,卻因為被旁人牽連,如今不僅被打了板子還要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心裡指不定多憋屈。
下了石梯,迎麵是一間亮著火把的暗室,暗室中擺著一個大大的火盆。透過其中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火光,映照出四周牆麵上掛滿了各種駭人的刑具。
暗室的一側擺著一張桌子幾把長椅,見牢頭帶著郡主下來,椅子上正就著炸得酥香的花生米,淺啄兩杯小酒的幾個獄卒忙起身向著牢頭和郡主行禮。
“行了,沒你們的事,自動聊你們的吧。還有,少喝點,出了事都給我自己兜著。”
大白天的,一群手下懶懶散散還拚起了小酒,牢頭怕在郡主麵前落了個縱容屬下劃水的印象。自己雖不歸郡主管束,但到底人家的品級擺在那裡,萬一到縣令麵前透一兩句風,吃不了兜著走的還不是自己。因著這層憂慮,牢頭才假意嗬斥了獄卒幾句。
獄卒也是會看臉色的,當下忙擺正姿態,態度端正的解釋道,“是是是,我們幾個就是磕磕牙,腦子裡警惕著呢。”
“行了行了,都散了散了,該乾活乾活去。”
“好的、好的頭頭。”
林小月對此並不發表任何意見,自己隻是來探望人的,又不是來監察的,管那麼寬作甚,因此對牢頭和獄卒也不予置喙。
這邊的動靜不小,自然引起了周遭犯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