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片刻後，降穀零緩緩上前靠近到綠川光子麵前，試探著伸出手，輕而易舉地繳械了她的槍。
綠川光子不但沒有反抗，反而就像是卸下了沉重的負擔一般，垂下頭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半晌才用顫抖的聲音輕聲說道：“……抱歉，我做不到。”
聽她這麼說，降穀零反而釋然地笑起來：“或者我自己來？”
哪知，對他這句話，對麵兩個人的反應都異乎尋常的激烈。
“不行！”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叫道，“這件事必須由我們來做！”
降穀零微微挑眉：“……因為殺掉我能讓你們獲得所謂的‘生魂’？那是你們用來複活我和萩原的必要道具？這也是你們這次突襲組織基地的主要目的？”
鬆田陣平嗤笑了一聲：“哎呦，這次信得挺挺快啊，我以為你還要腦補些有的沒的。”
降穀零沒理會鬆田的調侃，對綠川光子說道：“雖然我不懂為什麼非要殺了我再複活回來，但你們這樣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現在時間緊迫，如果琴酒真的率先毀了那個研究所，你們籌劃已久的行動就要徹底失敗了。這樣真的好嗎？萩原還在現場等著吧，現在恐怕已經急得不行了。”
綠川光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鬆田陣平的表情。
對上她的視線，鬆田陣平隻是平靜地微揚了一下眉毛，依舊沒有催促，也沒做出任何多餘的表示。
但綠川光子明白，實際鬆田現在恐怕已經急得快要抓狂了吧……
“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再長長地呼出去，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神情已然冷靜了許多，眼神中也多了幾分堅定：“是的，你全猜對了。”
降穀零微微點頭，抓著槍管穩穩地抵在自己胸口心臟的位置，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那就抓緊時間吧。我並不害怕，反而對鬆田口中的靈魂狀態有點期待。”
“嗯。”綠川光子重重地點頭，再次握住了槍柄，食指虛扣在扳機上。
她直視著降穀零的眼睛，鄭重承諾道：“我會儘快把你複活回來的。”
降穀零微笑點頭：“嗯，我很期待。”
“砰！”
子彈一瞬間穿透了降穀零的心臟，鮮血如同綻放的豔麗花朵，在他胸口迅速蔓延開來，將他的衣衫染得一片血紅。
看到降穀零身體向後仰倒，綠川光子和鬆田陣平立刻伸手拉住他，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身體放倒在地板上，刺目的鮮血迅速在地板上蔓延開。
降穀零眼中的光芒如同風中殘燭一樣迅速消逝，他急促地喘息了幾聲，氣息微弱得如同遊絲，嘴唇微微顫抖著，輕輕呢喃著：“……景……我……看不見……你了……”
綠川光子咬緊牙關跪在他身邊，冰涼的手指死死地抓著降穀零漸漸冷卻的手，幾乎是無意識地連聲安慰道：“我在呢，零，我在呢……很疼吧？彆怕，我馬上就讓你回來，彆怕，我在呢，馬上……”
開槍後，她第一時間打開了係統的死亡名單，但降穀零的名字卻並沒有立刻出現。
死亡也是需要時間的。
“……原來……你……那時……是……這種感覺……”
降穀零的聲音漸漸細微，仿佛一片輕輕飄落的羽毛，最終再無聲息。
他的身體徹底放鬆，陷入了永恒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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