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下旬,ll冬季轉會期正式開啟。頭部幾家俱樂部首發成員的調動向來備受關注。而今年,最大的懸念無疑就是og。
轉會期才剛剛開始,網上已經傳了無數小道消息。
對於og明年的陣容,唱衰聲一片。有人言之鑿鑿fish即將退役,繼wan之後,ll又一位巨星隕落,明年賽事關注度和收視率必定暴跌。流量選手後繼無人,ll長夜將至。
評論區吵成了一團。
[後繼無人?ner已成接班人。]
[剛拿一個世冠就想跟他們比?]
[怎麼不能比?]
[首先,fish雖然沒世冠,但你要知道,世冠隻是他職業生涯的最後一塊拚圖。ner剛拿了一個冠軍,離大滿貫還差得遠。他還是新人,請不要給他戴高帽了好嗎?不否認世冠確實重要,但隻有一個世冠,也遠遠夠不上能當fish接班人。世冠年年有,打到能代表賽區的選手,這麼多年也就出了幾個。你去b站看看這幾年的比賽錄像就知道,og的場均觀看量是其他隊伍的十倍不止。tg明年能做到嗎?]
網上爭論不休,og基地的電話也被打爆了。
“我們是全華班,不會要lck的打野,外麵亂傳的。”輝哥越說越暴躁,“什麼?誰想挖fish?hdg?他們跟yld組隊來的吧?我真服了,這群人是不是沒長眼睛,自己去轉會窗口看啊。”
“hdg母公司?讓他死了這條心,我們不可能把fish掛出去的。”
對麵說了個數。
輝哥哽了下,“他們也是絕了,開這麼多?背後金主換人了?”
roy端著水看了會兒熱鬨,跑去訓練室準備分享這個八卦。
結果剛推門進去,發現訓練室沉悶一片,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自從世界賽失利後,隊內氛圍沉寂了好一陣子。不過一個多月過去,該緩的都緩過來了。反正也不是什麼的滅頂打擊,除了小c年紀稍微小點,其他人都經曆多年的風風雨雨,心態也磨礪得差不多了。半個月的假期過後,大家都紛紛回到基地,這兩天如常訓練,風平浪靜,偶爾還有說有笑,怎麼現在
roy奇怪:“發生啥了?”
小c眼眶紅紅,不說話。
“fish和阿文呢?”roy四處張望。
will努了努嘴:“在外麵呢。”
“咋了這是?”
will歎氣:“剛剛來了個試訓的打野,阿文估計要退役了。”
“我真沒說現在就退役。”阿文無奈地看著餘戈,“你彆這個樣子行不行?我以為我馬上就要死了。”
“為什麼要替補,是教練組的決定?”
“不是,是我自己。首發壓力太大了,網上那些人不都說,我要服老了嗎,我尋思也是。”阿文摸出煙盒,叼了根到嘴裡,“不過我就算要退,也是等輝哥找到比我更強的打野再退,你放心。”
餘戈:“我不是這個意思。”
阿文:“世界賽”
剛說了三個字,餘戈便打斷他,“世界賽,是我的問題。”
阿文神色忽然嚴肅起來,做了個停的手勢:“彆怪自己,我聽不了這些。這本來就是團隊遊戲,難道真的像網上那群人說的,你不能一己之力扛起整個隊伍,就是沒用,就是廢物?”
阿文望著遠處,沒有去看餘戈,“還記得前年我打算退役的時候嗎?我在yld打了六年,一個冠軍都沒有。我本來已經打算認命了,也想放棄了。是你說讓我再堅持一年,讓我信你,你說你一定會幫我拿一個冠軍。我想了兩天,去找我老板,他二話沒說就放了我的合同,甚至沒有要轉會費,讓我去og找你。”
“你答應我的事,你去年已經做到了。”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知道你真正想拿的那個冠軍是什麼,我也想。但我真的打不動了。春夏雙冠已經是對我職業生涯一個交代,我很滿足了。你知道我現在狀態,反應操作都已經比不上年輕人,再堅持打一年首發也是拖累隊伍,替補真的挺好。”
餘戈沉默,垂在身側的手握緊。
“你當初跟我說的話,我現在想給你。”
“再拚一年,不要留遺憾。”
阿文認真地看向他,“再堅持一年吧fish,不為了彆人,就為你自己。也許奇跡明年就發生了呢。”
一整個下午,餘戈都把自己關在房間。
阿文和will輪流去看了幾次。
“果然是老人變壞了。”will埋怨阿文,“fish還沒走出來,你這個節骨眼,非要整這麼一出,他又自閉了。”
阿文也很感歎:“沒想到,小喜對我感情這麼深。”
will捶了他一拳,“你不是說好了要陪fish打到退役麼?”
“當替補就不是陪了?你沒看到小喜剛剛那樣子,我以為他要陪我一起當替補呢。”
will沉吟,“你倒也不用給自己臉上貼這麼大的金。”
“我們兄弟情你不懂。”
“fish要是陪你當替補,先不說輝哥發不發瘋,他粉絲唾沫星子能把咱基地淹了。”
阿文心有戚戚:“這倒也是。”
“走,我們再去看看fish。”
“彆看了。”阿文摸出手機,劃拉著微信列表,“我有辦法哈。”
will瞄了眼他手機,意識到他在給誰發消息後,笑,“還是老人詭計多。”
天氣陰沉沉的,外麵下起了雨。昏暗的房間,門突然又開了條縫,一個腦袋探進來。
餘戈仍舊盯著窗上的水痕出神。
“咋也不開個燈。”阿文推門進來,“你去基地門口拿個東西,我專門給你買的。”
餘戈:“什麼?”
阿文把他從床上拉起來,“你去看了就知道。”
一場秋雨一場寒。
餘戈披上外套,隨手拿了把傘出門。
走到基地門口的花壇處,他等了會兒,也沒見到阿文說的快遞員。
雨水敲打著傘麵,像斷了的透明細線,落在周身。餘戈盯著腳邊的草叢,有朵小野花已經蔫了。他撐著傘,點開手機,準備給阿文發消息。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餘戈把傘往上移了點,看過去。
一把熟悉的小粉傘出現在這個暗調的雨天。
來人跑的急,鞋子沾了泥,褲角也被飛濺的雨水弄臟。她喊了他的名字,聲音出來的那一刻,像是道分界線,他耳邊的雨聲消失了。
徐依童站住腳步,“你等多久啦?”
餘戈:“沒多久。”
空氣忽然就陷入了靜默。
餘戈剛想說什麼,旁邊的人利落地把自己的傘一收,矮了矮身,鑽到他的傘下。
餘戈不著痕跡地頓了頓。
他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徐依童仰著頭:“下雨了,我想見你一麵。”
餘戈握著傘柄的手莫名緊了一下。
“好吧,其實是阿文給我發消息,他說你躲在房間裡偷偷哭,讓我想想辦法,然後我就來了。”
餘戈不知道怎麼回答這話,他說,“我沒哭。”
“啊?”徐依童麵露失望,“我來的路上,本來已經想好了怎麼安慰你,結果你竟然沒哭!”
“什麼話。”
“你沒哭的話,這話就不能說了。”
餘戈:“那怎麼辦。”
徐依童用手接了一點雨水,冰涼的指尖飛快劃過他的眼角,笑眯眯道:“你現在哭了。”
餘戈嗯了聲。
“你還記得我接住的那顆流星嗎?”
餘戈靜靜盯著她,“記得。”
“在星星墜落的時候,就是它在掉眼淚,記得嗎。”
“記得。”
“所以,小魚星想墜落的時候,請不要擔心。”她信心滿滿張開手,“我一定會在下麵接住你的。”
徐依童逗他,“要抱一下嗎?”
她自言自語:“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安靜片刻,他沒動。
徐依童哼哼兩聲,放下手,“算了”氣音還卡在喉嚨裡,她一僵,雙眼瞪大。
——餘戈傾身將她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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