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不管我說信不信,弘文館都要去,我剛才就不該多嘴
安興羿聞言腸子都悔青了,終於明白為什麼孔穎達寧願不停的和程俊拉扯,也不願意提及太子。
孔穎達分明是看出來程俊的目標是太子!
安興羿剛才聽了程俊的戰績,心裡都有些怕了,不想得罪他,但更不想得罪儲君,兩個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他看向孔祭酒,再次用眼神求他幫忙。
孔穎達反投給他一個不滿眼神,剛剛局勢大好,就因為安興羿戳破了這層窗戶紙,導致他現在很是被動。
但再怎麼說,安興羿都是國子監的人。
該保還是要保的。
孔穎達沉思片刻,說道:“程俊,老夫覺得,這個事,還是應該去找陛下。”
程俊問道:“找陛下乾什麼?”
“老夫知道你跟長樂公主的事。”
孔穎達不裝了,直接攤牌示意程俊,自己調查過他,沉聲說道:
“長樂公主當初打了你的二哥,你沒有參長樂公主,參的是皇後娘娘,理由是女不淑母之過。”
“太子的事也是一個道理,陛下是太子的父親,子不教父之過,太子做錯了事,當然應該去找陛下說此事,讓陛下管教太子。”
說得好安興羿聽得心花怒放,孔祭酒不愧是孔祭酒,用程俊的矛破他的盾。
這時,程俊的聲音響徹監廳。
“孔祭酒,我們的目的,是要讓太子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覺得去找陛下,會讓太子知道錯了嗎,我覺得不會!如果咱們去找陛下,那麼,陛下定然是訓斥太子一番,再就不會有下文了!”
“若真去找了陛下,隻會讓太子更加對安博士懷恨在心,畢竟是安博士先提到太子有錯的!”
安興羿見他把鍋扔給了自己,登時又驚又怒,叫道:“你讓我去弘文館,太子難道就不對我懷恨在心了嗎?”
程俊轉頭看著他,嚴肅說道:“當然不會了,因為這是兩回事,咱們去找陛下提及太子做錯了事,陛下隻會是訓斥太子,咱們去弘文館找太子,是為了讓他認識到他自己錯在了什麼地方,這叫教導。”
“一個是訓斥太子,一個是教導太子,哪個選擇更好,一目了然!”
哪個選擇都不好眾人心裡默默道。
安興羿沒好氣說道:“既然你是這樣認為的,你自己去弘文館找太子,不是更好?”
程俊皺眉道:“我是禦史,我去找太子乾什麼?我沒有教導太子之權,卻去教導太子,這叫以下犯上,是找死!”
孔穎達忽然道:“按照你這樣說,我是國子監祭酒,不是弘文館館主,陛下讓太子在弘文館讀書,就應該由弘文館的人教導太子,我國子監的人去弘文館教導太子,便是越司侵職,是犯法!”
說得好一眾五經博士心中驚歎。
安興羿更是激動的恨不得拍手,轉頭看向了程俊。
程俊沉吟了幾秒,說道:“我聽明白了,孔祭酒是不願意國子監的人,直接到弘文館找太子。”
“不錯。”
孔穎達點了點頭,這時候也該和他坦誠相見了,直言不諱說道:“當然,也不是說不能去弘文館,你得有一個理由,而這個理由,不能明指太子。”
他給出了最大的讓步。
程俊秒懂,思索了一下說道:“學術交流這個理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