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俊是來自己麵前嘚瑟,劉祥道扯了扯嘴角,強忍著不爽,盯視著他,說道:
“程俊,你不過是從監察禦史升為了殿中侍禦史,想超過本官,還有的你熬。”
程俊一笑,說道:“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深遠。”
“我隻想你看看,我這身衣服合身不合身。”
說著,他站在劉祥道麵前,輕輕擺了擺袖子。
他就是故意過來氣我的劉祥道呼吸急促了幾分,手中的筆杆響起嘎嘣一聲,斷成了兩截。
這時,外麵傳來溫彥博的兩道咳嗽聲。
“程俊,趕緊回去。”
程俊轉頭望去,隻見溫彥博不停的使著眼色,笑著點頭道:
“那我告辭了。”
“去吧去吧。”
溫彥博擺了擺手,巴不得他趕緊離開太醫署,不然真怕他們兩個人打起來。
劉祥道直勾勾瞪視著程俊的背影,對方的身影徹底從視野消失以後,轉頭看向了溫彥博,語氣帶著不滿說道:
“溫大夫,程俊如此胡鬨,你也不說他兩句?”
溫彥博瞅了他一眼,撫著胡須沉吟說道:
“程俊雖然升了官,但你的官階品級,仍舊在他之上,不用老夫出馬,你也能說他,剛才你怎麼不說他?”
劉祥道沉默了幾秒,嘴唇哆嗦著說道:
“剛才我被他氣懵了。”
溫彥博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溫和說道:“下次注意一些。”
劉祥道揉了揉綻出青筋的額頭,消化著不良情緒,許久問道:
“陛下為什麼要給程俊升官?”
溫彥博說道:“因為程俊立功了。”
看到劉祥道一副等著他下文的模樣,溫彥博接著說道:
“今日早朝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劉祥道問道:“馬周和程俊參陛下的事?”
溫彥博頷首說道:“正是此事,馬周和程俊參了陛下以後,陛下降旨,要他們去請太上皇回京,馬周出師不利,被太上皇趕了回來,後來程俊出馬,請回了太上皇,陛下念他有功,將他擢升為殿中侍禦史。”
劉祥道聽得連連心驚,不可置信道:“太上皇回京了?”
溫彥博點頭道:“不錯,這會兒正在太醫署休養。”
“你的父親劉侍郎,現在便陪在太上皇身邊。”
如果是平時,劉祥道會感慨這就是君臣情誼,雖然曾經的陛下變成了現在的太上皇,但是父親仍舊念念不忘李淵的拔擢之恩。
但是現在,劉祥道眉頭一皺,凝起眼瞳問道:
“為什麼我父親會陪在太上皇身邊?這裡麵有我父親什麼事?”
溫彥博耐心解釋說道:“太上皇因為程俊住進了太醫署,醒過來一次,便嚷嚷著要麼讓陛下騰出太極殿或者甘露殿,給他居住,要麼現在離開京城,回到大安宮休養。”
“陛下眼看勸阻不住他,程俊出馬,又一次將太上皇給氣暈了,這會兒太上皇正暈在病榻之上,還沒有醒來。”
“陛下擔心太上皇醒來以後,搬出皇宮,離開京城,所以留下了六名心腹大臣在太醫署勸諫太上皇,同時,在沒有讓太上皇自願留在太醫署居住以前,還要阻止太上皇擅自離開太醫署。”
劉祥道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和軟禁太上皇有什麼區彆,唯一的區彆,是一個合乎禮法,一個不合乎禮法。
“這是程俊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