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彆問了。”陳顏轉過頭。
見陳顏這幅樣子,多鐸垂眸,大概知道這病真要尋根問源,到底還是出在自己身上。
“是病就要治。”多鐸關切道。
陳顏吸口氣,繼續與多鐸虛與委蛇,“治,怎麼不治,我還年輕,不想死。”
“彆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多鐸蹙眉。
陳顏看向多鐸,這個男人眼裡,分明充斥著對自己溫柔的愛意,可是他來見自己,卻又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她感到困惑,又覺得悲傷,自嘲一笑,到底還是忍不住,先戳破多鐸。
“我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早上我本來是想見伊爾根覺羅側福晉的,隻是忽然胸悶氣短,眼前發黑,所以讓她先回去。我要是不見你這側福晉,你說不定覺得我小氣,那就明日吧,讓她來見我。”
多鐸薄唇一抿,須臾,正色道:“闔府女眷見麵時,你就應該和她相見的,你不出席,我讓她單獨來拜見你,你還是不見。娶她為側福晉,是我做的決定,你可以遷怒我,她是無辜的。”
“你覺得我在用舒舒做借口,覺得我在裝病?”陳顏一針見血,“你甚至覺得,我在為難她,在無理取鬨?是不是?多鐸?”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多鐸先避陳顏鋒芒,“沒有。舒舒身體弱,你身體也不好,不見就不見,有空了再見,也是一樣。”
“多鐸,你清醒一點,你以為自己還是和碩親王嗎?你現在已經被降成了多羅貝勒,是戴罪之身,大張旗鼓娶側福晉,你是要向皇上示威嗎?你絲毫不在意他的懲罰是嗎?依舊無所收斂,準備繼續下去?你想步阿敏、莽古爾泰的後塵嗎?”
陳顏有理有據,當時那拉氏想著府裡近來倒黴事多,陣仗大些,也能去去晦氣,陳顏起初覺得無礙,後來覺得不妥。
她調整婚禮流程,卻不說原因,就是故意產生誤會,不見伊爾根覺羅氏,是為了讓誤解加重。
隻有深重的誤解,才能讓產生誤會的人,在得知真相解開的一瞬,百感交集。
陳顏捂住胸口,擠了半天眼眶依舊乾澀,她放棄流兩滴眼淚的打算,繼續憤怒道:
“我的額吉兄弟都還沒死呢,他們馬上就要抵達盛京,你就一次一次這麼欺負我?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多鐸?”
說完這番話,陳顏又惡狠狠放出句氣話,“我不會見伊爾根覺羅氏的,善妒也好,小氣也罷,你就是把我休了,我都不見。”
多鐸慌亂的想要解釋,“不是。我沒有。”
陳顏已經站了起來,全然不聽他辯解,自顧自往外走,“阿納日,我們走。”
奇塔特昨日已經抵達盛京,袞布妣吉、博禮妣吉還未出發,估計要月底才能到。為了表現出自己的生氣,陳顏連馬車都沒有坐,打馬絕塵而去。
徒留身後多鐸,望揚塵興歎。
他抓了抓額前寸發,暴躁怒罵一旁動作遲緩的護軍,“一個個都磨蹭什麼呢?還不快追上福晉,保護福晉的安全。”
幾個正白旗護軍迅速飛馬追了出去。
陳顏一行人,疾馳至固倫額駙行帳,她將馬韁丟給外圍柵欄的看守,自顧自進去了,身後正白旗護軍想要跟上,卻被看守攔住。
“彆吉不讓你們進去。”
奇塔特從侍從處得知姐姐來了,忙趕去主帳見她。
掀開簾子,便見陳顏已經自己在主位坐下,侍女們進進出出,端來熱騰騰的奶茶、糕點、乾果等物。
“奇塔特,我要吃烤羊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