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符紙攏共就花了三枚小錢,朱砂、筆,加一起不過幾兩銀子,這一轉手就能賣一枚大錢?
劉暮舟低頭看了看自己親手畫出來的符籙,咽下一口唾沫,又抬頭看向老婦人,眨了眨眼,問道:“前輩要是實心要,就給八枚重錢吧,這都是我自己畫的,要不了那麼多的。”
真要收人一枚大錢,那也太黑了點兒。
老婦人一樂,彎腰蹲了下來。瞧著七老八十的,蹲的倒是利索。不過那個老漢一直板著臉,就像彆人欠他百八十萬似的。
老婦人拿起一張符籙,透過日光看了看,輕聲道:“小家夥,以後學聰明點兒,對陌生人彆說大實話。你這符籙皆是以雷霆劍氣刻畫,你要說是你畫的,容易露底。還有啊,天底下能將靈氣轉化為雷霆的修士不多的,何況還是劍氣。所以你這些符籙,威力要比尋常一階符籙高出一大截兒的。依照行市,你這符籙一張就得三枚小錢,現在還覺得貴不?”
三張就得一枚?那我這亂七八糟幾百張,不得發了?
結果老婦人又道:“不過呢,你看那些,明顯是剛剛學畫符,練手用的,就一文不值了。”
說罷,老婦人大手一揮,將那些符籙儘數收走,隨後遞給劉暮舟一枚大錢。
“物以稀為貴,以後擺攤兒,那種殘次品就不要拿出來了,將你畫的最好的擺出來,一張要他一枚重錢,叫價高了,才好還價嘛!”
劉暮舟望著老婦人,心中古怪,怎麼感覺這老婆婆是教自己做生意呢?
“老前輩認識我?”
老婦人緩緩起身,搖頭道:“我上哪兒認識你去?錢收好,以後做生意,記得黑心點兒。”
額……長這麼大,頭一次聽見買東西的人勸賣東西的黑心點兒。
不過那對老夫妻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劉暮舟也沒多想,又取出了幾張符籙擺了出來。
不過這爛酒山的爛酒要怎麼弄到手?可真讓人頭疼啊!
結果此時,有個年輕女子快步走來,身後還跟著倆男子,一個青年模樣,卻滿臉胡須,另一個穿著粗布衣裳,挎著雙刀。
女子站定在攤前,望著劉暮舟,“剛才還那麼多鎮妖符呢,現在怎麼隻剩下兩張了?”
劉暮舟心說我這是真轉運了?
“剛才賣了,就剩下這兩張了。”
絡腮胡青年便說道:“妹子,沒事兒的,有兩張就買兩張嘛!我就不信了,沒了這鎮妖符,咱就沒法子了。”
姑娘無奈,伸手遞出兩枚小錢,嘀咕道:“生意可真好。”
劉暮舟這會兒才想到忘了換賣價了……
待那三人走後,劉暮舟就覺得有些肉疼,趕忙收了攤兒,下次再擺攤兒就是一張符籙一枚重錢了。
出了坊市,便是爛酒山下的酒糟鎮。劉暮舟覺得以自己的運氣,爛酒是買不上了,不如弄上一壇子糟酒算了。
已經打聽過了,所謂糟酒,其實就是釀製完爛酒之後的廢渣子。爛酒山修士將酒糟倒在山腳,鎮上的凡人將酒糟取回來,以其為引子釀酒,故而叫糟酒。
到了其中一家酒鋪才知道,喝不上爛酒的人,都跑來喝糟酒了。
劉暮舟又不喝酒,便買了一壇子,準備繼續趕路了。
畢竟玄風王朝的懸賞還在,這種地方他可不敢多待。
到了黃昏,已經走出了爛酒山地界兒,劉暮舟找了個無人地方,先換上一身儒衫,抬手揉了揉臉,便恢複了原本模樣。
箱籠早就備好了,如今他就是個遊學的年輕書生。
先前繞行了一趟飛泉宗,現如今再去積雷原,相當於在原本的路程之中多加了十萬裡路程。瀛洲北境淨是些神水國一樣的小國,渡口極少,不過要是不怎麼耽擱,一年多的時間,還是能趕到積雷原的。
據說這北境數百年前是一個堪比玄風王朝的大國,但因為一場滅佛,國家四分五裂,故而荒野山中,殘破的大小廟宇極多。
這不,前方便是一處。
生了一堆火後,劉暮舟便將兜兒裡的錢財盤算了一番。
現如今有大錢二十,重錢一百,小錢近三百,這點兒家底,比一些小山頭兒都富裕。這瀛洲北部,黃庭修為開宗立派的,可不在少數。
抬頭看了一眼當空皓月,劉暮舟不由得呢喃一句:“也不知她回家了沒有。”
正此時,劉暮舟耳朵微微一動,幾裡之外幾個人的交談聲音清清楚楚的傳入了耳中。
劉暮舟神色古怪,嘀咕道:“還真巧。”
雖然看不見,但聲音明顯就是那個買符籙的女子。
“二位,既然咱們談得來,也約好了要同行,那規矩得先定好。那蛇妖與我們都是為修行,況且它從不主動傷人,我們跟它談得來就談,談不攏的話,也不能傷及其性命,莫要貪心,每人隻取一枚火蓮子。”
絡腮胡青年笑道:“妹子放心,我不是貪心之人。”
腰懸雙刀的年輕人則是微微一笑,輕聲道:“聽徐道友的。”
劉暮舟伸手烤著火,心中卻想著,這三人是為尋寶而來?可此地離著爛酒山那麼近,要是真有什麼寶物,輪得到三個修為不過煉氣七八層的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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