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竹籬笆圍欄圈住的幾間高腳茅廬,主體都是竹子搭建,倒是挺合劉暮舟心意的。
跟著丘密走進居中那間屋子,開門之後便是一陣撲麵而來的塵土氣息。
丘密揮手驅散灰塵,笑著說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還記得兩歲到四歲發生的事情,就是這地方。那邊有一條小溪,記得小時候跟姐姐去釣魚,釣了滿滿一壇子,之後便又去捉蝴蝶。可我忘了那天太陽大,等黃昏回來的時候,魚兒全曬死了。可把我哭壞了,後來還是娘親把魚給我做成小魚乾兒,我忍痛將它們吃了。”
劉暮舟聞言,嘴角一扯,“好一個忍痛。”
不過一轉頭,劉暮舟就瞧見了不遠處的木馬。
“那是你小時候玩兒的?你應該到這裡好幾天了吧?這會兒剛剛回來?”
丘密點頭道:“木馬是我的,你說的也對,我也剛到這屋子。之前,去我娘墳前守了幾日,畢竟自從拜入道宮去了玄洲,這是第一次回來。”
話鋒一轉,丘密言道:“灰塵有些多,彆嫌棄。”
劉暮舟啞然失笑,擺手道:“還嫌棄?我家老宅還比不上你這個呢。”
說罷,兩人皆大笑了起來。
結果此時,外麵突然有聲音傳來:“誰在裡麵?”
劉暮舟望向丘密,疑惑道:“你那個,姐姐?”
丘密乾笑道:“不是親的,她是山上老道的徒弟。多年不見,估計她都忘了我了。我出去瞧瞧。”
說著,丘密起身往外走去。劉暮舟也不好再坐著,便站起來往外看了看。
瞅了一眼,結果瞧見的是個身著靛藍長褂的年輕姑娘,衣裳寬鬆,人也長得雪白。
劉暮舟就納悶兒了,天底下哪兒來這麼多好看的女子?之前那個藍采兒也就算了,這又來一個?不過她們都比不上鐘離沁,現如今心中那個好看排名,鐘離沁排第一。
出於禮貌,劉暮舟朝著那位姑娘微微抱拳。
卻沒想到姑娘隻是瞄了劉暮舟一眼,眼神便儘是厭惡。
劉暮舟嘴角一扯,乾脆轉身坐下,懶得搭理她了。
他心說我招你惹你了?初次見麵,老子又沒吃你家米!那副眼神作甚?
而此時,丘密走下了竹製台階,笑盈盈看向藍衣女子,輕聲道:“霜草姐,是我啊!通密,你不記得我了?”
姑娘聞言,隻冷冷一句:“我倒是記得你,我還以為丘道長成了玄都山高徒之後,便瞧不上這座棲霞山了。”
丘密聞言,乾笑一聲,撓頭道:“哪兒能啊?我這不是先去祭拜了一番娘親,回來的路上遇到一位朋友,請來做客了嘛!”
霜草聞言,轉頭往屋子裡瞄了一眼,“他?朋友?丘通密,你也是道門中人,還是學點兒好吧。難不成丟了個通字,就好賴不分了?”
屋子裡坐著的劉暮舟聽得眼皮狂跳,心說你這話,是不是在說,我是狐朋狗友?
丘密也趕忙解釋道:“我這朋友可不賴,姐姐千萬彆瞎說。山上不是有個姓陸的嗎?他的姐姐就是屋裡那位救下的。”
此話一出,霜草倒沒有什麼意外之色,隻是又往屋子裡看了一眼,然後說道:“不肯直麵心中惡念怨念的人,也成不了什麼大俠。”
略微一頓,姑娘又道:“我師父讓我告訴你,既然拜過你娘了,明日一早就離去吧。棲霞山不會攔你母親上香,卻會攔著尚不知道的丘密或是丘通密待著。等你什麼時候知道了,此地便是你葉落歸根之處。”
丘密聞言,沉默了片刻,還是抱拳道:“好,替我多謝陳老頭兒。”
此時霜草望向屋內,冷冷一句:“屋裡那個,姓甚名誰?”
丘密撓了撓頭,“姐……你不打聽外麵的消息啊?他叫劉暮舟。”
話音剛落,霜草麵色一沉,隻一抬手,一股子極難言明的古怪氣息,便沿著台階衝入屋子裡。
一瞬間,一股子奇怪感覺衝上丘密心頭,丘密說不出這是什麼感覺,總之這是一種丘密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卻直衝神魂深處。
而劉暮舟,在感受到那股子氣息之後,立刻便明白了。
肝腸寸斷,這是相思啊?
霜草……相思草?
在那股子古怪氣息襲來的一瞬,劉暮舟便化作雷霆,一步邁出了茅廬。
霜草明顯是一皺眉,剛要後退,卻突然發現,一道雷霆劍氣編織而成的樊籠,已經將她籠罩其中。
丘密神色無奈,“劉暮舟,你彆呀!”
劉暮舟聞言,便轉身望向霜草,沉聲道:“姑娘,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一見麵就那般眼神,此刻又二話不說就向我出手?”
結果霜草冷笑了一聲:“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妖身,便會受製於你這雷霆?即便是壓勝,也要分修為境界的!”
說罷,霜草隨意一揮手,雷霆編織的牢籠竟轟然破碎。緊接著,一股子玄而又玄的道意撲麵而來,湮滅與複蘇,到了極數則會顛倒反轉。劉暮舟就好像被一道悲喜交替的漩渦吞噬心神,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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