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此次宴會的開始,重達千斤的鐵籠被一眾侍衛抬上殿來。
唐刃抬眼看去,那鐵籠之上尚蒙著一層黑布,他雖看不見裡麵是何情況,卻能聽見獨屬於獸類的呼吸聲。
聽著動靜,在觀此籠大小,他心下了然,這裡關著的不是獅子便是老虎。
老虎山中常見,應當算不得稀奇的,能夠被當作異獸觀賞的,想來是獅子無誤了。
籠子落地,眾人目光彙聚於上,皆是麵露好奇。
隨著遮擋籠子的黑布被扯下,一道威嚴的吼叫聲傳來,眾人定睛一看,皆是麵露震驚之色。
隻見那是一隻龐然大物,其形如同大蟲,身形卻比之龐大數倍,毛色明黃且長,燦如日之光華。
昂首低吼之時,威風凜凜,其叫聲震耳。
這些天辰的大臣哪裡見過此物,一時皆被鎮住。
個個目露震驚之色。
西蕪使臣見此麵露得意,心中暗諷一群土包子。
便是君卿也不能幸免,隻有唐刃見此暗道,果然如此,他猜的沒錯,確實是獅子。
隻是他看這獅子卻似乎有些不對,這體型屬實太過龐大。
而且他記得,獅子的眼睛應當是棕黃之色,而這隻雄獅雙眼卻是血紅,眼中是嗜血的凶性。
這種眼神唐刃太熟悉了,這隻獅子絕對是吃過人的,從黑布扯下開始,這隻獅子並未盯著其他人,而是以看獵物的眼神看向高台之上的皇帝。
發現如此異常,唐刃從柱子後麵慢慢挪出,目光緊盯著那頭獅子。
這異獸雖然看起來凶悍,讓人看著心生懼意,可畢竟是關在籠子裡的,皇帝不久前方近身接觸過,現下自然不怕。
他手持玉杯,起身從高台走下,走至籠前,離籠一丈不到,他方開口:“諸位愛卿,朕這狻猊獸如何?”
此獸西蕪已經進貢給他,自然算得是他的。
見皇帝都走近了,一些朝臣自然跟隨,他們同距離籠子不過一丈,同皇帝恭維附和。
蕭懷策手中持著玉杯,坐於原位未動,這異獸他早便看過了,過了那稀奇勁。
反倒是太子也是同樣於原位未動,這倒是讓蕭懷策心生困惑,以往這種場合,他這位好兄長素來喜歡跟在皇帝身側,以示太子之威。
蕭懷煜雖然人未動,目光卻是緊隨著皇帝的。
因此未曾注意,君卿悄然上前,於蕭懷策耳邊低聲道:“王爺,那香味在陛下身上。”
自從進入太和殿中,他便留意芨芨草的香味,那股味道直到皇帝出現之後才被他察覺。
隨著皇帝從上方走下,路過他們這位席位時,那股味道也明顯起來,因此他可以確定,芨芨草的香味是從皇帝身上傳來的。
蕭懷策聞言皺眉:“確定?”
君卿語氣肯定開口:“是,草民可以確定。”
蕭懷策頓感不妙,他下意識的看向蕭懷煜,卻隻見那人目光緊盯著他們的父皇,臉上隱約可見一絲緊張期盼的瘋狂之感。
一瞬間他腦海之中靈光一閃,當下起身,隻是未等他開口,前方傳來一聲震耳的低吼之聲,緊接著便聽見重物落地之聲。
他透過慌亂的人群一看,竟是那隻異獸撲開了鐵籠。
老皇帝因為離得近,受到驚嚇的他後退著跌倒在地。
那隻狻猊獸從籠中踏出,目光泛著垂涎的光芒,緊盯老皇帝。
它一聲低吼,朝臣嚇得四散,生死關頭,誰還能顧得上地上的皇帝。
不過是須臾之間,老皇帝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睜睜的看著那異獸向他撲來。
就當他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這裡的時候,狻猊獸那龐大的腦袋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接著隻見一道身著侍衛服的身影翻身騎在狻猊獸身上,一拳拳砸了下去。
禁軍此時方姍姍來遲,他們將皇帝圍了起來,眼看失了良機,蕭懷煜立刻起身衝了過來:“父皇!父皇,您可有受傷?”
可惜此刻無人看他表演,眾人的目光隻緊盯著那驅獸之人。
唯獨君卿麵具下的臉色瞬間慘白,他未曾想到,唐刃竟然衝了出去。
那頭野獸如此凶猛高大,唐刃怎可赤手空拳與它拚搏,想也未想,君卿立刻衝到眾人麵前,拔起離他最近的那名侍衛配刀衝唐刃喊道:“唐刃!”
同時他將手中的刀扔出,唐刃翻身跳下,接住刀的同時又是一腳飛踢在狻猊獸的側臉。
可誰知這狻猊獸卻並沒有與他糾纏的意思,它赤色的目光繼續盯著老皇帝,張開大口衝了過去。
唐刃一個助力向前,接著從它腹下滑出,手中長刀將它腹部劃出道口子。
鮮血汩汩直淌,卻隻傷及皮毛,它卻仿佛沒有知覺一般,仍舊是向皇帝攻去。
前來護駕的侍衛護著皇帝登上高處,有膽大的持刀而上,卻被狻猊獸一爪子拍在身下,咬穿脖頸。
一時間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大殿。
君卿早已發現端倪在皇帝身上,從一開始他便沒有靠近皇帝,因此也是遠離這狻猊獸的,站在絕對安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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