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這頓鍋子用過後,已是戌時,淅淅瀝瀝的小雨劈裡啪啦的拍打著地麵,夜色之中,愈發寒了。
君卿飲了些酒,此刻有些不勝酒力,被唐刃抱著回了二人的住所。
他們本就是沐浴過的,吃的鍋子也清淡,沾染不上什麼味道。
唐刃命人送來熱水,這才幫著君卿褪去外衣。
醉了酒的人乖巧可人,幾乎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他呆呆的看著唐刃,配合的伸出雙手。
唐刃握著那雙細嫩的手,浸入溫熱的水中。
為他簡單盥漱過後,才將人給塞進被窩裡。
天寒,主子們要休息之前,春芍便灌了熱水,置於錦被之中,提前暖著。
兩人住著的主院之中是有地龍的,隻因他們今日回來時已經晚了,下人們並未做好準備。
兩人隻能先湊合一晚了。
君卿整個人包裹在柔軟的被子中,他一陷入這份溫暖,便忍不住打起了瞌睡,眼皮幾乎要抬不起來,卻還記得要等唐刃。
直到被這人抱在懷中,他才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夜深了,院中不知何時竟下起了雪花。
不多會兒,地上便已經積了一片。
屋內兩人睡的正沉,忽然院外傳來奇怪的動靜。
唐刃睜開雙眼,卻沒有動。
他伸手捂住君卿的耳朵,將人又抱緊了些。
院外拖拽聲十分明顯,很快又歸於平靜。
大雪依舊,待到天明時,地麵上的一切痕跡早已被掩蓋的乾乾淨淨。
天色未亮之時,唐刃便叫醒了君卿。
天冷,是人都想在被窩裡多待會兒,可今日君卿是注定睡不得懶覺的。
他得進宮去麵見皇帝。
陳州之患,是他獻出藥方才得以平息,因此,今日朝堂之上,皇帝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重點褒獎於他。
天冷了,皇帝自然也是不想起那麼早的,上朝的時間也就往後延了一個時辰,改為辰時。
今日有正事,兩人皆是不耽擱,很快穿衣盥漱。
院中落了一片的白,唐忠兩人正在清掃。
君卿站在窗口,伸手去接外麵的雪花。
他是京都人士,早就見慣了雪,自然是沒什麼好稀奇的。
可每一年初雪,卻還是忍不住玩心。
唐刃從身後擁住他,握住他已經冰涼的手放在掌心裡暖著。
輕聲問道:“準備好了嗎?”
“嗯,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君卿神色如常的看向窗外飄雪,可眼中的冷意卻比那冰雪還要寒上幾分。
唐刃將懷裡人的手握得更緊,聲音雖輕卻很堅定的開口:“無論結果如何,我始終會在你身邊。”
君卿轉過身來,他看著這個滿眼都是自己的男人,唇角輕揚:“今日過後,你我也該置辦婚宴所用之物,我於此道實在不懂,若是失了分寸,夫君可莫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