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回到家中已挺晚。看了會兒書,回想了一下白天所做之事,感覺還是蠻值得的。
她又想起擎勝,暫時也沒他的消息。他在那邊為國效力,自己在小鎮也為百姓安寧做點事,這樣才配得上他。
又過了兩日,她去學堂上課。阿讚也來了,胳膊上的綁帶已拆除,說是好得差不多了,還活動了活動手臂給她看。她也為他高興,並囑咐他以後鍛煉需小心。
阿讚還主動跟老師提出想和染墨坐同桌。老師也知道他倆關係好,且都挺好學,便允許了。
染墨也挺開心。隻是想到那一世時曾為坐同桌的事差點惹出大亂子,不免有點感慨。
染墨還向老師請教了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包括那句“聖人不死,大盜不止”的含義。老師說這句話確有不同理解。同學們也就此話題展開了辯論。
老師總結說,隻需記住沒有絕對明了的聖人和大盜之分,不要搶占道德高點,以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彆人。如此世間才多一分太平。
阿讚悄悄誇讚染墨真是善思好問。他咋就這麼好運氣,能遇上這麼優秀的她呢?染墨笑著輕捶了他一下。
放學後,兩人結伴回家。時間還早,阿讚又拉著染墨去鎮外散步。
到了戈壁灘邊上,阿讚對著茫茫戈壁伸展了幾下手臂。在戈壁的映襯下形成一個優雅的剪影。
染墨想著要是有個相機就好了,可以把阿讚的這個身影拍下來,彆有一番寥廓的意蘊。
兩人坐在礫石堆上,看著遠處的旱海風光出神。
“染墨,我已改變了許多,你好像,你當然也改變很多,比我還多,隻是在某些方麵,感覺還是挺保守自己的。”阿讚幽幽地說道。
染墨知道他說的是何事。心中隻能歎道,讓你失望了,某些方麵怕是此生都改不了嘍。
阿讚默默地看著她。烏溜溜的眼睛又圓又亮,像黑寶石,又像水葡萄。鼻梁高挺,唇紅膚白。染墨內心讚道,你咋這麼好看呢。
阿讚又悄咪咪地跟她說:“染墨,感覺你像個女孩子呢。那日,我在你床頭還看見一個紅肚兜,不是你戴的吧?”
染墨呆住。咋沒收拾好讓他發現了呢?正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阿讚來了一句,“你若是個女孩子,我就娶了你。”說完嘿嘿地笑起來。
染墨佯裝氣惱地打了他一下,“你咋不說你要是個女子,我娶了你呢?”
“那敢情好啊。我求之不得呢。”阿讚睜大眼睛滿是喜色地回道。
染墨真拿他沒辦法。隻道他再說這種混話,就不理他了。阿讚方才打住。卻又看似隨意地把手搭在染墨肩上。染墨也沒法太駁他麵子,便由著他去了。
染墨天微暗時回到家裡,十分惦念擎勝。生出一個念頭,要不要去大月城一趟探探消息。
一夜沒睡好。第二日一早,恰有信差來送信。染墨家裡很少和彆人通信往來。心中一動,搶先出門去接信。拿到一看,果然是擎勝寫來的。
染墨一陣激動。展開細看,這封信當是擎勝還在大月城時寫就發出的。此刻,他應該已經跟隨父兄開拔到邊境那邊了。後麵情況便不得而知。
染墨心中既欣慰又不安。隻盼少些戰事,多分安寧,保佑擎勝他們勝利歸來。
又想著此時去大月城也幫不上什麼忙,隻得在此繼續等候消息。待心情平複些後,便趕去學堂上課。
有消息靈通的學生向老師詢問起近日傳揚的邊境異動。老師一方麵教訓大家不要妄議國事,一方麵也簡單談了點看法,略鄙夷地斥責這北狄時不時跟抽瘋似的騷擾一下我國邊境,相信朝堂文武將官協力抗擊,定能平息紛爭。
染墨聽老師這麼說,放心不少。隻是覺得再強悍的人也怕被狗咬兩口,希望能夠減少兵戎相見,化乾戈為玉帛。
她做律師時也是這種主導思路,原被告雙方儘量避免撕破臉麵,能和解的儘可和解。
阿讚隻道她年少卻憂心國家安危,便在一旁安慰她。並悄悄告訴她,近日鎮上來了一個雜技班,就在他家那邊搭了個表演台子。放學後可以帶著染墨去看,正好散散心。
染墨心中有事本不想去,細一聽說是雜技班,加上阿讚極力相邀,便同意了。兩人放學後一起往阿讚家那邊走去。正好能趕上午後的一場表演。
染墨對雜技這項表演情有獨鐘,緣於內心深處一些美好細膩的回憶。
她兒時曾喜歡過一個表演雜技“輕功踩雞蛋”的小女孩。那會兒偶爾會有內地歌舞團或雜技團遠道而來,在小鎮開闊的場院為大家奉上一場精彩紛呈的演出。娛樂貧乏的年代,這是再好不過的福利。
她最愛看的就是那個名為輕功踩雞蛋的節目。那時正值武俠片流行,少年們都很迷戀那些神奇的武功,尤其是輕功太酷炫了。
更讓人癡迷的還有女藝人——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美麗嫵媚的妝容,曼妙靈動的身姿,一雙烏黑閃亮的大眼睛,像深深的碧波潭水撩動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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