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發現擎勝在屋中,正和娘親、葦畫聊著天。見染墨回來,淡定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娘親連說,這孩子有日子沒來了,今個兒總算有心,沒忘了她這個伯母。擎勝又憨憨地向伯母表示歉意。然後偷瞄了染墨一眼。似在心語,你不替我辯解兩句嗎?
染墨才不管呢,能和你提前恢複交往已然不錯了。葦畫在一旁打著哈哈,“要說還得感謝擎勝呢。他給吳少遞了話,吳少又介紹人來我這買布匹。這次賺的銀兩得給擎勝分成才對。”
擎勝忙推說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染墨也佩服葦畫在賺錢方麵的頭腦和手段。
“以後要不咱倆合夥,把布匹生意做大,你若想做出番事業,沒有銀錢傍身多有不便,又不能總指望家裡給不是?”
葦畫此言出口,大家都沒接話。她的提議沒什麼問題,說的也似有道理,就是讓人感覺好突兀。在畫大餅和主動拉近關係方麵,染墨自愧不如。
娘親嗔怪她道:“勝兒的事業豈是你能謀劃的?你自己一個女娃家,也彆太把那賣布匹賺銀子當成主事,安分點為好。”
葦畫不開心地看了娘一眼,想說什麼又沒敢說。
染墨給大家講了講今日學堂失竊一事。娘囑咐她以後把要緊東西都收好了。葦畫打問道,那盆景值錢麼,若賣個市價能到幾何?
染墨白了她一眼,又提起同學當中有所猜疑的事。擎勝說,以前他們府中也出過一起失竊案件。
最後查明,竟是管家因記恨某個仆人對他不恭,將一塊上好硯台私藏後,又誣賴是那仆人趁去少爺屋中時竊走。
後來從市麵上發現那塊硯台下落,便順藤摸瓜追查下去,才發現是管家監守自盜並倒賣。若不是這管家和主母連著點親戚關係,必送去法辦,最後也是逐出府去了事。
娘親發出唏噓聲。染墨心頭一動,似從中聽出點路數來。
擎勝轉頭對她說道:“學堂若想查證此事,不妨也從市麵上看看,能否追到那盆景下落。一般竊賊圖財,自是會將贓物轉手賣出換取銀錢的。”
這番提議與染墨所想相契合。她告訴擎勝,學堂老師暫無暇管此事,他若有興趣,可以和她一道去查探一下。
擎勝笑笑,沒答話。你提出的要求我還能不滿足嗎?隻是當著伯母葦畫的麵,就不明說了。
染墨一時沒琢磨過來,差點脫口而出,不想去的話,你就跟葦畫做生意去吧。又一想哪能主動把他推向葦畫懷抱,她自個兒還沒焐熱呢。
恰在這時,院門外傳來急切的呼喚,是有同學來找染墨。染墨出去一看,原來是樂離。
他氣喘籲籲地告訴她,他們幾個同學在集市上走時,偶然發現一個雜貨攤上擺著一個盆景,看著眼熟。
正好阿天也在,拿起仔細辨認後,看到底部刻著的一個小標記,是他的那個盆景無疑。
幾人當即跟攤主交涉。攤主見他幾個是學生,便轟他們走,還說再來擾事就揍他們。
阿天心疼自己的盆景,和個同學留在那兒與攤主僵持。樂離和另一個同學分頭去找老師和染墨。樂離說著,眼中露出焦急和期待的神色。
染墨聞聽,二話不說就和樂離往外走。擎勝此時也不拿捏了,立馬隨著他倆一起往外走。娘親在後麵叮囑他們小心應對,莫要打架。
幾人趕到攤前時,阿天他們還在。攤主見又有幾人殺來,有點心虛,主動說道,這是有人買給他的,他這小攤本來就倒騰點雜貨,收購點東西正常。
染墨問了一句,“來路不明的東西也能收嗎?”攤主愣住,隻說他也沒有能力查詢所收之物來自何處,隻要不是禁品,他自可進行買賣。
擎勝凜聲道:“現在此物已涉嫌盜竊,你若不講清來源的話,我們自會去報官,讓縣衙來查證一番。”
那攤主聞聽此言,流下汗來。他做這種買賣多年,經手之物何其多,其中不法失竊之物肯定也有,隻是雙方心照不宣而已,他也趁機打壓一下價格,真撞見施主時也是連哄帶嚇唬蒙騙過去。
今日這幾位雖是學生卻不好對付,更彆提中間還站著一位大漢般的少年。若是牽扯出這幾年的眾多物件來,他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琢磨利害後,他換上一副笑臉道:“幾位小哥言重了,我就是個做小買賣的,從不乾違法勾當。
我這每日迎來送往客人甚多,實在記不清是誰賣給我的這個玩意兒呀,也不是什麼稀奇珍寶。”
他的話半真半假。幾人小聲議了一番,覺得此物已易手,且價值並不高,報官也未必能管。不如先警告攤主暫勿售賣,看能不能查出其他線索來。
幾人正欲與攤主講明,就見那邊鬼鬼祟祟過來一人,身穿褐色短衫,朝攤主打了聲招呼,將個鼓囊著的布袋輕拍示意了一下,然後站立一旁,等他幾人走後再和攤主說事。
染墨瞅見攤主臉色微變,盯著看過去,攤主眼神閃躲。
染墨靈機一動,拿起那個盆景大聲對攤主說:“你這個要價太高了,二百文夠買幾盆花了。”同時觀察那褐衣人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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