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隻是確定了一名受害人,或者說,確定了一名受害人,已經讓眾人情緒高昂了。
幾個群裡,說話的人都明顯多了起來。
江遠被拉入的“灰章群”裡,就有人樂嗬嗬的聊了起來:
痕檢李銳:【感覺看到希望了,確定屍源了,就可以搜索失蹤當日的活動軌跡了。】
現勘張明遠:【彆那麼樂觀,失蹤三年零四個月了,也就家裡人還能記得一點,再問身邊的人,都記不起來了。】
圖偵富全賢:【失蹤的時候沒有積極的找人嗎?正常人,如果身邊有人失蹤了,還被問話的話,一定會記憶猶新吧。】
現勘張明遠:【失蹤的時候,她父母都不在身邊,下鄉去了。受害人沒工作,家裡蹲,恩,現在叫靈活就業,也就沒有同事,失蹤四天以後,父母多次打不通電話才報警的。】
法醫牛立煌:【(????)被害人有頸椎病,腰椎間盤突出,全是伏案工作的職業病,結果竟然沒工作嗎?】
現勘張明遠:【打遊戲打的吧。】
法醫牛立煌:【艸,法醫沒法乾了,這還怎麼判斷生活職業場景?】
現勘張明遠:【還好找到了受害人的佩飾,江遠還是厲害,不然的話,這波還能不能找到受害人都不一定。】
圖偵富全賢:【那現在,摩托車的線索有嗎?還是線索就斷掉了?】
現勘張明遠:【還在找,而且也不能局限在受害人的生活區域,這人的生活區域很狹窄的。】
一群人聊著天,從樂觀走向悲觀,很快就不聊了。
江遠也是看的皺眉。他是設想過受害人的身份的,但是沒有什麼拿穩的想法。
不過,他最初的想法,也是認為受害人為白領或公務員,至少是辦公室伏案工作的類型。哪裡想得到,二十幾歲的女孩子,認真玩遊戲,竟然也能玩出這麼多病來。
刷完了手機,回過神來,江遠暗歎一口氣,又重新看起了屍體。
以他原本的想法,這要是找到了屍源所在地,或者是案發地,找到凶手的概率就非常高了。
單以積案命案來說,現在得到的證據也不少了。
但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尤其是尋到受害人家裡的這段時間,若是有新的線索,說不定直接就能鎖定凶手了,可要是沒有,這條線索的價值就大大減少了。
刑警們還在當地努力著,通過排查摩托車,排查失蹤時的人員狀況,排查受害人的人際關係等等,或許能夠發現一點端倪。
但從江遠的角度來說,最好的證據,始終是屍體本身。
“證據之王”就說明了屍體提供的信息之豐富,隻是獲取起來,有些太過於困難了。
不過,與頭三具屍體相比,第四具屍體,看起來,似乎有更多的話想說——這純粹是江遠的一種感覺。如果要他來形容的話,第四具屍體顯的更淩亂,處理的更草率。
而從時間來看,第四具屍體的死亡時間也是比較久的,江遠的判斷是4年以前。
等於說,這位受害人,是凶手更早期殺死的。
處理的不夠完善?
還是處理的過程中,遇到了意外?
江遠心裡懷揣著期待,仔細的尋找著線索。
其實,凶手在分屍的過程中,出現一些意外情況,也是正常的。
農村過年的時候殺豬,請來的殺了一輩子豬的屠夫,也不敢說自己就不出一點點的意外。
何況凶手的心理壓力大,操作地點往往也不是很舒適,視線等方麵都受限製,出現意外情形是很正常的。有些凶手還學著帶乳膠手套什麼的,結果手套被切進屍體的都有。
前三具屍體,江遠都沒找到特彆有用的證據,但看第四具的樣子,江遠希望能有所收獲。
他也沒有照著順序去檢視屍體,而是順著心意,先取大塊的骨頭翻看。
這一看,就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在此期間,其他法醫們也有過來看骨頭的,但大家著眼的點各不同,注意和判斷的方向也都不同。
江遠默默的看著,一路看到切開的橈骨和肱骨的時候,不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