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第305章 糾纏於首_據說秦始皇是個女兒控來著_思兔閱讀 

306.第305章 糾纏於首(1 / 2)

容夫人從永安的殿門出去,也給帶出去了一個訊息,嬴荷華此來陳郢是為了當楚王後,也隻是為了當王後。

夜已經很深了,許梔依舊未眠。

她的中殿,正坐著一位野心勃勃的篡位者。

負芻一邊置酒,一邊看她。

“不日我王將返壽春。公主若有再不考慮我之言,可謂為時晚矣。”

此言一出,許梔知道陳地行宮是負芻動手的最後時間。

負芻會殺死羋猶,可記載並不詳儘。

壽春乃是都城,要篡位殺王,最小幅度的變革當就在此地。

許梔立身道:“我聞壽春之中有上將軍項燕。項燕驍勇善戰,公子當先安撫他。”

“公主此言可算與應?”

鶴立長頸銅燈上的火芯晃悠不止,負芻越過這兩柄燈所置的中殿。

許梔起身,對麵而立。

兩人之間,僅珠簾相隔。

“公子不答都城之中的勝算,我又如何敢應?”

她看到他腰間,入行宮還能攜劍而入,想來這裡麵多的已經是負芻的人。

負芻垂眸,美麗的眼睛裡劃過一種不起波瀾的殘忍。

這種殘忍是楚王室中殺戮成性的慣常,十代楚王篡者登位有八九。

“公主殿下,我的勝算有九成。”

許梔本想著利用羋猶的死來分化楚國,接觸項燕。

但現在看來野心家更好言談利益。

尉繚說得不錯:不怕他要什麼,最可怕的是一無所求的人。

有索取,更好利用。

而且是可以用完就扔。

許梔笑笑,欲揚先抑,“負芻,這是你當王的勝算。”

他年輕軀體中天然是自信,“這當然也是公主的勝算。”

負芻適當地躬身,垂下那顆要當王的腦袋。

“公主的母國是秦。隻要公主點頭,我可在此立誓。願與公主相敬如賓,後宮之中唯你一人,絕無異生之子。”

聽到最後一句,許梔顯然愣了一下。

倒不是因為感動或者相信,而是因為這句話是隋文帝楊堅的經典名言。

當下,一個要想當王的人說這個話,更格外地虛假。

但負芻誤解了嬴荷華眼神中的晃動。

而且,不止一個人誤解了她這個眼神——她那神色帶著些不可置信,但聽到這話,她好像很是受用。

就如當下,她停下在珠簾後左右踱步的動作。

“可我父王詔書裡,大巫手中龜甲落下的是現今楚王。”

月色灑在她的臉龐,而她這句話極其緩,又因在夜中所言,顯得有些溫柔了。

她略揚起臉,亮澤的烏發垂到身前,琉璃珠光澤在負芻瞳中綻放。

負芻道:“卜卦中沒有點名,我亦姓羋,為楚之王室。”

“我來之前有耳聞,李圓死後,昭陽複為令尹。我想公子會讓我看到公子在氏族之中的影響。”

負芻笑道:“當然。”

他本已邁出了幾步,走到殿門,他似乎又像想起了什麼,忽然折返。

“公主可否過來?我附耳與你說一件事。”

從來也沒人指揮過嬴荷華,她趾高氣昂。

“你過來。”

負芻稍稍滯了一秒,他回身,眼中懷著不明所以的笑意。他的步子不能算大,但邁出得快。

似乎風中有什麼微動。

但很快,藍綠白的珠簾因他的動作而乍起了一連串的響動,演奏出悅耳的碰撞。叮叮當當,似小泉擊石頭。

“殿下。你所譴去王兄那裡的刺客,當收好。”

許梔正當要接話。

負芻在算好當下要如何進一步獲取一個秦國公主的信任。

他複又低聲,“殿下,你出於王室,你該明白,要想手握大權,王之子嗣乃是必要。王兄有他的容夫人,我隻有殿下,隻有你。”

負芻說著這種深情款款的言辭,縱然他極力地表達著柔情,但許梔在他的語句之中聽不到半點的感情。

負芻將生個兒子給他,再欲圖吃乾抹淨的舉止,說得如此之冠冕堂皇,倒也不外乎是個合格的野心家。

許梔抬起眼,“楚秦之間多有來往,朝臣裡麵有多少站在你這邊,我心中也該有個底。”

負芻知道嬴荷華不是個輕易能被他用此等計倆給匡住的,她要他底細,而且是全部的底細。

“公子既然知道我遣了人去阮華殿,那我也可以讓他們去楚國任何地方。”許梔走近一步,“公子,我實際上沒必要關心你和你王兄誰是楚王。”

大抵是負芻知道自己生得好看,他睫毛密而黑長,他微躬身,朝她漫漫一笑,“公主當真願意每日麵對著比你父王還年長的王兄?”

負芻承認自己是想攬住她,又或者抱她,但他隻是剛抬起了手。

大殿斜後方,薄如蟬翼的黃白絹帛扇門顯出一個影子。

她看到扇門後的黑影很快變深。

早前,許梔吩咐過暗衛守在門外,負芻深夜來訪,一旦他有不妥的舉止,可當即出手。

但她警告過暗衛用暗器。

誰知,一聲巨響,窗戶被人猛地踢開了,木頭枋子被打得粉碎,簌簌落了,劈裡啪啦地掉了一地。

再看,負芻已經捂著腹腰處,嘶了一口氣。

誰想扶負芻上位不是許梔真正要關心的內容,楚國被滅也是早晚,她要及時掌握住楚臣中那些最深切反秦的力量將之扼殺。

項燕一家不足以支撐起龐大的楚國譜係。

當下,負芻這邊,她還需要稍稍安撫著,把羋猶與他的王位之爭過渡了再說其他。

所以,她想要去扶他。

但不知道為什麼,身後由海螺石,鸚鵡金,白鮫珠,交相串聯的簾子亂晃。

她還沒蹲下,那知她束發的流簪被一根很長的珍珠簾子纏住。她抬手撥了幾下都沒扯下來。

緊接著,許梔手腕一緊。

她一動頭發就扯著疼,又倏然一震,皮膚相觸,她立即知道對方是誰。

他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偌大的楚國行宮,居然沒有一個宮人侍衛當即出現!

“你竟敢踢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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