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的餘光不甚瞟到他,邊緣處的水線她及腰,但他不是。
不知道李賢他武功這麼高,怎麼被人製服,還綁在水中。
她拚命用餘光尋找哪裡有台階可以上去。
最終發現朦朧白霧之中的缺口。
李賢解開了繩子也不著急從溫泉中離開。
他對她的舉止,恰如她對張良,有這種機會,焉能放過?何況,在外人看來,這還是她要求的……
“你還不上去,你想乾什麼?”許梔側過頭乾脆閉上眼睛。
他的輪廓從月色與波光粼粼之中包容,格外蠱惑人心,他笑笑,“臣倒是想知道,公主想乾什麼?臣方從獄中出來,你便命人將臣帶至此處?”
他尚且保持好言好語。
“我本是要見張垣。不曾想張垣不在,我便……”
“便以為我是張良?公主這樣將臣置於隨意玩弄之狀,可是覺得心滿意足?”
他的音量不大不小,說著,聲音伴隨著水嘩地一聲。
李賢兩步就過來了。
許梔倏然感到了一種極強的壓迫。
他之前一句話不說,又站得很遠,還隔著霧,直裾袍上不係革帶而結銀灰絲絛,這完全不像他平日的樣子。
但此刻,他完完全全地告訴她,就算換了衣服,也改不了氣質。
好像籠罩在他身上不是白霧,貼在肩側的幾綹發也隱匿了清醒,乾淨無暇的外表之下是黑暗深淵。
許梔與李賢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如果不是她警惕著用上自己的身份去壓一頭他,她很容易‘原形畢露’。
比如當下,她更沒辦法維持自己的麵子與裡子。
“我並非故意要錯認你……我是,”
這個你字還沒落音,他突然邁近了,順便把她抓回了手中。
刹那間,霧色變薄,月色照徹了他。
她大腦宕機。
終究是這個環境太過旖旎,又因為那張臉,論誰多看兩眼,鮮少無動於衷。
她等著李賢並不委婉的質問言辭。
但他沒馬上說話。
許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正盯著她。
隻要不與那雙眼睛對視,隻要垂首,許梔就能抓回清醒。
她一望,就看到他有些不對勁。
他正直勾勾地盯著散雜在水麵上的半箱子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是何物?為何浮了起來?”水霧大,李賢好像沒看清楚,準備彎腰撈一個。
……嚇得許梔一哆嗦。
李賢活了兩輩子,他不可能不清楚這是什麼。
等他看清楚之後,她才是丟人丟大發了。
“沒什麼。”許梔一把用箱子把那些東西薅起來,然後一個一個關在箱子裡,金屬扣合上,她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隻是一些溫泉中需要用的東西。彆管了,我們過去說話。”
許梔說完,立刻指了遠處能上階的地方,然後就賣力地往前走。
她一抬首,李賢果然看著她,好像還對那個箱子裡的東西很好奇。
“你彆看了!”
李賢當然看見了。
他沒有戳穿她拙劣的掩飾。
“李賢?”
李賢低頭,用眼神示意她往下看。
許梔勉強望了一眼,波動的水麵之下,隱約有一副黑色鐐銬。
水麵上時不時會有幾朵輕柔的蒸氣升起,與橘紅的燭光與清冷的月色相遇,猶如天上的霓虹,交織著波光流轉。
他緩言,“臣淪為此種境況,公主不曾憐惜於臣?”
他眼中無辜。
發梢上凝結的水珠簌簌而落。
“…手上的繩子,你不是能自己弄開?”
李賢顯然是個內心黑暗的人。但這裡又沒有其他人去看他演戲。
“你,又在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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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蒙恬:我建議……
王賁:我認為……
李賢:記下來,記下來。爹說了,按照程序辦事,就不會有問題。
碎碎念:哥,你彆聽蒙恬和王賁給你出主意了。他倆感情上就沒設置難度。你案例都找錯了。你這是地獄版本,情敵滿級。
李賢:……那我參考誰發起瘋來我自己也殺)
碎碎念:還不如找你爹。狗頭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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