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都是叛逆的家夥,怎麼會在乎這些。”
“要想長長久久下去,人言可畏。”
“真是因為這個?人言可畏?”
“你這孩子,刨根問底的勁兒,倒是跟梔子一樣。”
“我倒覺得,她一直把你當做白月光,不舍得沾染一點情分,她對你,更多的是敬畏吧,你們倆在一起,怕隻有相敬如賓的份兒。”
“說的很恰當。好像感同身受一樣。”
孟繁花手裡接到了一片掉落的花瓣,感同身受?
她如夢初醒一般,是啊,的確感同身受。
有個人也是她心底的白月光。
“我該相信嗎?還是會再一次失望?”
“雖然,我隻見過似樺一次,但他的眼神很清澈。我老了,但是看人還是挺準的。”
“我害怕。”
“不怕,他很喜歡玉堂春,而你就是他的白玉蘭。”
玉堂春嗎?
淨若清荷塵不染,色如白雲美若仙。
她怎敢自比白玉蘭,那麼清絕的畫中仙,她覺得自己配不上。
“愛屋及烏了嗎?我不是孟梔,沒她長得漂亮,也不像她有不食人間煙火的骨頭。”
“我說的就是你,不是梔子。”
孟繁花看著風老,用她以為不太禮貌的眼神。
直勾勾的盯著,文人風骨的風老今天是怎麼了?
“晚春的時候,彆的花還在蓄勢待發,玉蘭已經蘭芽玉茁爭妍。爭的美,爭的有骨氣。”
“原來如此。”
“怎麼樣?去年邀你來賞玉蘭花,沒錯吧?”
“未卜先知,您厲害。”
“也不是未卜先知,隻是你很像梔子,刨根問底,去年沒看到這花,今年一定不會錯過,想什麼辦法都會來看上一眼。”
“那是。真好呀,這玉堂春,在三月份開了,邪門了。”
“玉蘭本來就是這個時節開花的,逆著寒流。”
“果然養在風老院子裡的東西,都是寶藏。”
“你也是,和白玉蘭一樣。”
“怎麼說?”
“妖而不豔,豐滿的靈魂,清瘦的玉望,都是寶藏。”
似曾相識,這句話,是她說過的,風老顯然記住了。
盛夏三白,白玉蘭,茉莉花,梔子花。
占全了。
孟繁花喜歡這院子,她想,孟梔肯定也是喜歡這院子的。
這樣的光景裡,不知道林似樺在乾嘛?
她抬頭望著白玉蘭發呆,還有紫色的玉蘭花。
晚春裡,覺得清麗脫俗的玉蘭花。
他喜歡嗎?
觸景生情,她扶著去年他靠過的欄杆,想起當時的狼狽,居然笑了出來。
那時候,她多怕林似樺完全是因為酒精,神經錯亂了。
這裡的記憶於她來說太美好,美好到她平時不敢回憶。
“三生湯,三生嘗,上次你喝過,今天再請你吃一次。”
去年喝的時候,總覺得是勝似人間的甘甜,今天再喝,九曲回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