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賈夫人又害怕自己嚎著嚎著樂出了聲。
元啟遞過來一張帕子,給她胡亂擦淚,“母親,你也彆太過傷心,保重身子要緊——”
說話間,賈夫人眼淚不知不覺流下。
賈夫人被兒子遞過來的那張浸滿薑汁的帕子熏得鼻頭都發紅,她順勢抓緊帕子,餘光悄眯去偷看元啟。
元啟哭得傷心,眼淚簌簌,鼻頭紅紅,顯然到了男兒傷心處。
一群人在義莊哭得傷心,春姨娘險些哭斷了氣,整個人抽抽得喘不上氣,好不容易被身邊丫頭勸住,隻能柔若無骨的靠在元以道懷裡。
妖精!
死了兒子還不忘摟著老爺不。
賈夫人心中冷笑,活該你死兒子!都是報應!
元以道一手摟著程允章,一手艱難的撐在棺材上,問程允章:“老幺,是誰?誰乾的!”
程允章搖頭,“那凶徒十分殘暴,殺人後還割下頭顱,砍斷四肢,此人必定和元家有深仇大恨。據我所知,六表兄在平縣沒有結下過這樣的仇家。”
元啟紅著眼睛問:“那會不會是播州那邊的?”
程允章望向元以道,那春姨娘哭著說道:“六郎最是良善,平日裡除了跟幾個朋友去茶樓耍耍,再不…最多也就是鬥雞走狗,哪能惹上這樣的仇家!”
屋內人皆是沉默,氣氛陷入僵局。
“老爺,咱一定要抓住凶手!六郎是妾一輩子的指望,如今他沒了…你叫妾後半生怎麼活啊…”
元以道狠狠擦一把眼淚,摟著春姨娘安慰著:“你放心,莫讓我知道是誰乾的!否則我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元以道在播州是出了名的寵愛小兒子,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更是錐心之痛。
三房的人渾渾噩噩,倒是二房的舅母問那程允章,“老幺,人既然是在平縣撈上來的,那頭顱呢?”
她望望四下,止住眼淚,“總得叫孩子全須全尾的入土啊。”
一句全須全尾,惹得春姨娘又是一陣嚎啕。
這……
程允章沉默,二舅母立刻道:“平縣咱人生地不熟,我特意從播州那邊帶了幾個夥計,或者花些銀錢雇些船夫…咱沿著河水下遊去找找,興許能找到呢。”
一聲歎息從程允章唇瓣間溢出,“二舅母,您有所不知。前幾日溫家那女婿從山上失足跌落懸崖,溫家帶著近百人…平縣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幫著找了…沒找到溫家那女婿…也沒找到表兄殘缺的肢體…”
“啊……”二舅母的眼淚一下滾了出來。
就這樣稀裡糊塗的下葬?
可不下葬如何?
眼瞅著…這堆肉都快長出蛆蟲了!
元啟狠心說道:“隻能一把火燒了,將骨灰葬到祖地去!”
春姨娘不肯,血紅的蔻丹快要戳到元啟臉上,“大公子,六郎好歹是你手足,你怎能這樣歹毒!你就是存心不讓六郎入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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