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我吃飽了撐的?”申屠灼矢口否認。
“我看小叔的脾氣也沒好到哪裡去。”譚懷柯調侃,“都說吃人嘴軟,可有些人的嘴啊,無論吃了多少好菜好飯,都是這麼硬邦邦的。”
“我……不是……”
“小叔這次慷慨解囊,借我銀錢開食肆,該不會也是想好了讓我聘請他當廚子?這可真是下了血本。”
“這個真不是,我何必繞這麼大彎子?我是為了你……”申屠灼的舌頭差點打結,捋順了才說,“哼,我是看上了你經商的本事,指著你賺錢養活我們申屠府。隨手在你身上下個注,興許能賭出來一個皇商呢?”
“那就承你吉言了。”
二人聊得儘興,有關紮裡的事,譚懷柯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時辰不早,申屠灼起身告辭。
譚懷柯叫住了他:“小叔等等。”說著取來熏好的幾件外裳,遞過去道,“就是用上回你買的梭羽香熏的,你聞聞喜歡嗎?”
申屠灼捧著衣裳嗅了嗅,隻覺清幽淡雅,香得恰到好處,嘴上卻說:“嗯,還行吧。”
“可惜之前那套掉進肥堆的衣裳,就是想熏也熏不到了。”譚懷柯假意感歎。
“……嗯。”那套衣裳分明還壓在衣櫥底下,偏偏自己當初說把它燒掉了,從此再不能見光。申屠灼好後悔,到底為什麼要編這個瞎話,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欣賞完他如鯁在喉的神色,譚懷柯送他出院門:“小叔慢走。”
夜風吹過,申屠灼驀地聞到一股同樣的熏香氣味,從旁邊那人身上飄散過來,令他莫名想起一句詩來: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他們雖未同袍,細想之下,卻也是攜行的同伴了。
還有著一樣的氣息。
申屠灼滿心歡喜,忽然不想急著走了。
他停下腳步,轉身回望。
譚懷柯不解:“怎麼了?”
他把那疊衣裳放回譚懷柯懷中,自己捋起袖子說:“閒來無事,我來洗碗筷吧。”
正在收拾碗筷的沛兒:“??”
看得出來,二公子的確挺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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