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哼著輕快的歌從春紅家出來,他看著從門外拿起的鹵肉,心想這些小輩可沒有口福了,這幾個月怕是任何肉沫的氣息都沒法沾染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塊豬大腸,金黃的鹵汁侵染大腸每個部位,雖說蘇二嬸是個斤斤計較隻給彆人送邊角料的人,但對於自家的拿手手藝也是不敢怠慢的,那塊大腸乾淨又柔嫩,鹵的時間是恰到好處,吃起來彈牙又勁道,大腸所特有的味道就在唇齒摩擦之間慢慢激發出來。
蘇二嬸正低著頭洗這一大家子的衣服,小孩子的衣服總是特彆臟的,孩子才一歲就知道到處爬,袖子和領口最黑,手裡的肥皂現在也隻剩一小塊了。
現在鹵肉的生意暫停下來,這地理的活平時都是交給來福打理,他這人敷衍又懶,一顆顆白菜硬是不包心,家裡的錢就得剩著用
她都想好了,古代可沒有現在這些高科技的活,那他們也得洗衣服,以前的皂莢製成的天然洗衣液也能洗的乾乾淨淨還不傷手,就是得費一番功夫,這農村的女人那個不是精打細算的主。
蘇二嬸一邊想一邊低頭揉搓著一條黑色的長褲,院子裡的大門被來福打開了。
她也沒抬眼,隻是低著頭說道:“怎麼說?”
來福笑著說:“成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蘇二嬸沒想到今天那麼順利發著問:“春紅這小丫頭片子沒嗆你?”
來福這張老臉還是要的便胡謅說:“害,那是我女兒,還能反老子不成,再說了養她這麼大,找個工作這麼簡單的事還做不成。”
蘇二嬸也就笑笑繼續捶打著手裡的衣褲:“好好好,那你告訴我做什麼的?”
來福拿過板凳從褲子裡掏出一根煙點火嘴裡嘟囔著說:“撿酸棗仁。”
蘇二嬸一聽眼睛冒著亮光:“多少錢一個月,彆說什麼家裡人不談錢這件事。”
來福吐出煙圈:“我也不傻,一天三十。”
蘇二嬸聽後點點頭,心裡盤算著,這酸棗仁遍地都是,可這銷路和手藝倒是不會,如果能夠學會,那以後有閒情了都可以上山去摘掉回來賣錢,是個不錯的生意。
她之前就聽說這春紅有好多條掙錢的路子,這下想來就是沒把我們家放在心裡,有這些美差事也沒告訴她的親爹,心裡不由的怨恨起來。
看來老話說道沒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她對著來福說道:“你到時候腦子轉的快些,這幾天你一步都彆丟了,留下那些買家的聯係方式,我娘家那兒的酸棗樹多的是,咱們有空也去摘。”
來福點點頭,自己家屋後空地也多,現在去學點技術那些地也可以利用起來。
第二天,來福不出所料的來晚了,春紅站在家門口準備說什麼,來福卻說道:“春紅呀,昨天晚上你弟弟又哭又鬨半夜才睡著,我這才來晚了。”
春紅不理她,轉身回頭叫建平,建平把工具都拿好了,看到來福便說道:“爸,咱們家的酸棗樹在那邊的山坡上,那你把工具拿著吧。”
來福接過工具,有鋤頭,剪刀,和塑料雨棚……
現在的天氣乾燥又處處充滿冷冽的寒風,他把厚毛絨帽帶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