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林本是打算下午教冷風兒【明玉十八手】,這去祭祀回來都快申時了,他去找凝香的時候,薑星冉在院子裡教冷風兒劍法;回到院子,盧林看見薑星冉教的是薑氏劍法,看了一會後,說道:“星冉,再教風兒【南源劍法】吧。”
薑星冉回頭說道:“小林子,我家的劍法我能夠做主,這【南源劍法】不要和三叔說一聲麼?”
盧林說道:“星冉,沒事的,三叔是知道風兒的,你教就是,回去和三叔說一聲就是,若是風兒學刀法我就教她【南源刀法】了。”
薑星冉說道:“那晚上我再給風兒再寫一份。”
盧林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冷風兒聽了就急道:“師父、師娘,你們是不是就要走了?”雖然之前盧林就說過呆個兩天,可真盧林要走了還是很不舍。
盧林說道:“風兒,我們外麵還有許多事情,明日就得走了。”
冷風兒委屈的說道:“師父、師娘,你們這才呆了兩天,太短了啊,風兒什麼都沒學會。”
盧林說道:“風兒,確實這次不能多呆了,隻能教你這麼一些,之後就要靠你自己獨自練了,不過,等事情辦好了,會再來看你,多住上一些時日。”
冷風兒問道:“師父,那你和師娘什麼時候再來看風兒啊,像上次一樣,一去就三年麼?”
盧林說道:“這會應該不會了,明年應該可以來的。”
冷風兒伸出小指說道:“師父不許騙人了,來,拉鉤……”
盧林無奈的伸出小指勾了勾,薑星冉噙著笑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又笑了……
酉時的時候,四大一小走著去了跑馬樓,到了後盧林回憶起七年前來這這裡也是五個人,那天三叔興致很高,今天他也興致很高,也是點了那天吃過的八個菜:河田雞、麒麟脫胎、鴛鴦蛋、腐竹燉肉、香煎白豆腐、豆腐卷、汆豬腰、荷葉鴨腿還有四個小冷盤,一份石凍湯和燈盞糕,還有一壇酒。
等到菜上齊了,冷風兒驚訝道:“師父,怎麼吃得這麼豐盛啊?”
盧林說道:“有得你吃就吃,小孩子彆問那麼多。”
薑星冉笑道:“小林子,你又有多大啊,這就老氣橫秋了。”
盧林聞言就不再說了,打開酒壇,給薑星冉、張若風和凝香都倒上,凝香猶豫了一下,隻讓盧林倒了半碗酒。
喝著酒說著話,盧林漸漸放鬆了起來,不需要去顧及什麼,這裡沒有彆人了,一個是愛侶,一個是徒弟,還有兩個是知恩圖報忠心耿耿,重情重義地照顧著舊主遺孤的夫妻,這種氛圍就好像當年和郭文、曉梅在一起一樣自在,自從自己十六歲離開臨江坊出來後,這樣放鬆的時候並不多。
幾碗酒下去,盧林話就多了起來,說起了第一次來汀州的情形,再想到這兩次,忽然笑道:“我這來汀州三次,卻都遇見劫匪了,那次是離開汀州回江右去,從離開汀州就被劫匪盯上了,一直跟到大烏山才動手,若不是長輩厲害,或許那次就在劫難逃了。”
冷風兒說道:“師父,等我練好了拳法劍法,你和師娘來汀州我去迎接你們。”
盧林笑道:“風兒啊,那你可要好好用功練才行。”
冷風兒握緊雙拳放在兩耳旁用力晃了幾下,說道“師父和師娘放心,風兒會練成絕頂高手的。”
盧林笑道:“風兒,你都沒有見過絕頂高手,知道絕頂高手有多高麼?”
冷風兒探頭朝這樓下看了一眼,說道:“那就有這兩層樓高,不…有三層樓高…”說著指了指頭頂上麵,還沒說完又改口道:“比樓頂還要高…有四…五層樓高……”
薑星冉和凝香聞言都掩嘴失笑了起來。
張若風笑道:“小姐,要等你練到公子的那般身手再說了。”
說起這些,盧林想起張若風已經做了刀客,早晚會知曉自己的情況,鄭重說道:“張兄、凝香嫂子,關於我的事情,你們莫要對外提及;還有,風兒你習武了就不要在外麵輕易顯露出來。”
冷風兒聽還有不是很明白,但見盧林說得認真,於是老老實實的點頭說知道了。
張若風有些奇怪,問道:“公子如此年輕就有這般身手,已是江湖罕見了,還能有什麼難事?”
盧林說道:“江湖中臥虎藏龍,強中自有強中手,我這情況有些複雜,有些對頭很厲害,不想牽連到你們這裡來;張兄你和凝香嫂子帶著風兒在汀州安穩過日子就好,當年你們選擇留在汀州也是這般想的。”
張若風聞言說道:“公子這麼說了,若風明白,會再小心注意的。”
盧林想了想說道:“張兄,我也是當過刀客的,和零陵陳洪陳堂首相熟,若是你有什麼難事,到時候可以向刀客那邊說一說。”
張若風有些驚訝道:“公子還和陳堂首相熟啊,陳堂首可是我們刀客中有數的高手了。”他這時常在茶樓和那些刀客交流了一年多,也算知曉了不少刀客的情況。
盧林說道:“當初我在零陵應了鏢局的趟子手跟著走鏢趕路,承蒙陳堂首關照,當了個刀客。”
張若風說道:“沒想到公子也當過刀客,刀客年輕一輩可沒有幾個能與公子相比的。”
盧林說道:“可能是我機緣好一些而已。”
張若風見盧林不願意提及這些事情,也就沒有多問,就說及了其它事情來了,晚飯吃到戌時才結束,一壇酒五斤,薑星冉和凝香喝了一斤不到,其餘都是盧林和張若風喝了。
出了跑馬樓,五人沿著河邊的青石板路走回去,隻見這一城山水,在這夜色中隱隱綽綽,岸邊酒肆光影,水中漁火點點,一片太平世道的煙火之氣,今日是二月十六了,圓月高懸中天,有漁船緩緩駛過,蕩開粼粼水麵,月光下水麵波動如繁星閃爍,盧林有些微醺,看著眼前汀州良宵夜景,有春風拂麵,有佳人在側,感覺很好,這樣的日子很美好。
回到老宅,盧林在書房看起了留給冷風兒的【明玉十八手】前麵十二式,他寫得很粗略,儘量讓冷風兒能夠看明白,就這麼一個意外得來的弟子,天賦也不錯,當初他答應得是有些勉強,自己才十九歲,都沒學好,怎麼教弟子?心中是忐忑不安的。
回臨江坊後盧林和三叔提及,三叔說既然有這師徒緣分,那就要好好去教,當初答應冷風兒去年來看她都拖到現在,盧林心中也是有些愧疚的,如今自己事情不少,暫時也隻能做到這些了,浞綞馱諭≈堇險駝湃舴綬蚱薨參壬釷親詈貌還耍淥慮櫬美浞綞俅笠恍┖笤偎怠?
薑星冉則是在給冷風兒寫劍法了,昨日她是準備好了將她自家的劍法傳授給冷風兒的,盧林今日又說可以傳授【南源劍法】,明日要離開了,那就隻能連夜寫出來了,都沒有寫全,薑氏劍法她隻寫了一半,這【南源劍法】薑星冉也隻打算寫前麵六式,太多了冷風兒也學不完,等下次來看看冷風兒學得如何再定。
差不多子時的時候,盧林和薑星冉才去房間歇息,晚上喝了酒,兩人都有些情動,但是想著明日要趕路去鷺島,隻相擁纏綿了一會才睡去。
二月十七一早,盧林起來後在院子裡練了會拳法,等到冷風兒來了便演示了幾遍【明玉十八手】前麵四式,當初他練的時候,第一式‘雲山萬重’費勁得很,不得要領,待得學會了後,後麵的‘歸路遠’‘疾風千裡’‘雲飛揚’三式也都似模似樣的練成了;最後還將後麵八式也演練了一遍給冷風兒看。
吃過早飯,盧林和薑星冉把冷風兒帶到書房,將【明玉十八手】和劍譜都交給了冷風兒,冷風兒接過後,期期艾艾地說道:“師父、師娘,這拳法劍法風兒獨自練,會不會太難了一些,風兒怕練不好。”
盧林說道:“風兒,你慢慢練就是,我們也沒有要求你如何,你這才幾歲?不用去想太多,能夠學會幾招就幾招,不用勉強自己,我們會時常來看你的,還會給你寫信的。”
冷風兒說道:“師父、師娘,風兒會在書院好好學,以後也要給你們寫信。”
盧林說道:“嗯,那風兒你就用心去學。”
冷風兒用力點了點頭說道:“師父、師娘,風兒會的。”
盧林說道:“風兒,你去書院吧,等會我們就會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