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個個看著她們跟看寇仇一樣,還不是因為沒有了父兄,這些人就開始狗眼看人低。
莊氏壓低了聲音嗬斥,“住口,不得妄言!”
若是給她手爐,彆的叔伯祖母要不要?
那些年幼的孩子要不要?
單是這一項,等到羯羚關,得需要多少木炭?
“我們是在流放,不是出來遊玩享福。你的這些想法,趁早給我掐了去!如今我們吃穿嚼用都是你堂姐的,那才真正是用來活命的東西。”
“以往你富貴時,可曾接濟過落難的親戚?以己度人,自省自身,切莫妄自尊大,看不清現實。”
尤其他們家如今隻剩婦孺,想要在流放地活下去,還得靠這位堂侄女。
其他的族人,對他們一家恨之入骨,出去撿個柴,都在有意無意擠兌他們。
以後,彆說幫忙,不使絆子就不錯了。
以前老爺在任時,她時常聽彆人說起流放的事。
流放的女犯,可以隨意欺辱,好些年輕女犯不到流放地就有了身子。
更有甚者,還被官兵光天化日之下扒光了衣裳,捆了雙手拖在馬後拽著走。
被流放的大多都是自命不凡的士族女,被這般羞辱,當真是比要她們的命還難受。
她們能平平安安走到現在,還得多虧了堂侄女的照拂和庇護。
莊氏心裡暗暗歎氣,又對著女兒一通耳提麵命。
母女兩人的談話,全程都被身後不遠處,支棱著耳朵的田氏聽了去。
她扯了扯廖溫的手,幸災樂禍道:“看看,本來行事就不公,可不是我一個人這樣想。”
廖溫用力甩開她的手,壓低了聲音惡狠狠道:“你給我閉嘴!”
田氏翻了個白眼,嘴裡嘀嘀咕咕,“凶什麼凶?你個窩囊廢,也就會跟自己婆娘耍橫。昨夜也不知道是誰,嚇得都抖成了篩子。”
上次挨了一頓鞭子,田氏就徹底老實了,再不敢亂說話。雖心裡仍有不服,也隻敢在私底下跟夫君發幾句牢騷。
廖溫恨不得將這個碎嘴婆娘給掐死。
昨晚那種情況,誰不害怕?
又不是他一個人抖。
當時旁邊站著一個堂兄,抖得比他還厲害。
不照樣硬撐著嗎?
那騾車上的東西,很明顯族中每家都有份。
護著堂侄女、保住騾車上的東西,也就等於保住了他們抵達流放地後,活下去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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