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王猛將驚堂木用力一拍,“大膽刁民,公堂之上,豈容你大聲咆哮?!來人!”
眾衙役哄然應喏。
王猛提出一根黑簽,啪地扔到地上,“拖出去,掌嘴!”
衙役走過來,剛要押廖施,被廖施一甩手躲開,眸光狠戾環顧四周,尖聲叫道:“我看你們誰敢?!”
她輕蔑地看向王猛,不屑說道:“我母親可是良妃娘娘至交好友。前些時日,娘娘才派了身邊最得力的馮嬤嬤前來探望我母親。”
莊氏聽著不妙,剛想撲過來捂住廖施的嘴,卻被身後的衙役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隻得大聲呼道:“施兒,閉嘴!”
廖施也知此事不宜過於張揚,高高挑起下巴,環顧四周傲然說道:“就連太後娘娘都曾親口稱讚我母親‘溫厚賢良、端淑明惠’。”
她眉頭一豎,伸出手指指著桑氏,順便將王猛也劃了進去,厲聲喝道:“豈容爾等賤民隨意栽贓汙蔑?!”
“爾敢放肆!”
王猛氣得臉都青了。
他用力一拍驚堂木,唰地抽出一把黑簽,嘩的一下全扔到地上,“大膽犯婦無視王法、屢次咆哮公堂。來人,拖下去,掌嘴五十!”
衙役呼啦一下子衝了上來,押住廖施就往外走。
莊氏嚎啕大哭,砰砰磕著響頭,“求大人饒命!小女頑劣不懂事,求大人網開一麵……”
她掙紮著偏過頭,看向莊桓,“大哥,你幫施兒求求情。大哥!”
莊桓歎息一聲,將臉悄悄扭向另一邊:他的這個外甥女,當真是被妹妹慣壞了。他們如今,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竟還是這般囂張跋扈。
此次,若不讓她狠狠吃些苦頭,日後隻怕還會闖出無儘的禍事來。
廖施仍然一臉凶相,用力掙紮、大聲囂叫,“你們敢!看良妃娘娘知道了,定不饒你!“
王猛又抓起一根黑簽扔了下去,“犯婦公然威嚇朝廷命官,掌嘴三十!數罪並罰,行刑!”
堂外廖施被硬生生按跪到地上,身後衙役扯住她的頭發,將她的臉高高仰起。
身前執刑的衙役拿著一塊鐵包木,放在手裡掂了掂,掄圓了手臂,帶著風聲狠狠抽在廖施臉上。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廖施慘叫一聲,臉迅速黑紅一片。
莊氏在堂下大哭,廖施在堂外慘叫。
幾板子下去,廖施就被打得口鼻鮮血狂湧,兩頰血肉模糊,早就沒了原先的囂張氣焰,口齒不清喊道:“我錯了!民女知錯,大人饒命……”
可惜晚了!
換了兩個衙役,九十記掌嘴才打完。
要不是後麵衙役收了力,她臉上的肉恐怕都所剩無幾。饒是如此,也已經爛得沒法看,鮮血順著下巴直往下流。
行完刑,衙役將她拖回大堂,扔在堂下。
莊氏連滾帶爬撲上去,抱著廖施放聲痛哭。
王猛麵露不耐,用力一拍驚堂木,“噤聲!再在公堂之上大小聲,繼續掌嘴!”
莊氏的哭聲頓時戛然而止。
王猛暗暗翻了個白眼,緩和了聲音問道:“廖莊氏,廖桑氏控告你無據誣告廖忠盜竊,你可有何話說?”
莊氏鬆開廖施,抹著眼淚哀聲說道:“回大人,民婦報案之時,便隻說懷疑盜竊者與廖忠有關。大人拘押廖忠,不也是因盜竊嫌疑、尚未開堂審案嗎?”
王猛神色微鬆,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民婦並未誣告,大人暫時羈押廖忠也是按律行事。為何桑氏不問緣由,上來就訴民婦誣告?”
“民婦倒也罷了。大人秉公執法、公平公正。桑氏訴民婦誣告,豈非也在質疑大人執法不公?”
王猛輕輕捋著胡須,目中閃過一抹不快:這個莊氏,果然厲害!
她說得其實一點都沒錯。
若此時他當眾開審廖忠一案,桑氏就會因誣告他人反被罰,夫妻二人最終還是逃不過被驅逐的下場。
至於他自己,那更倒黴。
審案是他職責所在。
這個案子最後無論怎麼判,假借良妃名義徇私枉法、敗壞良妃和四殿下名聲的黑鍋,他是背定了!
而始作甬者莊氏,不僅能借此洗脫誣告嫌疑,還能賺取一波同情。
莊氏繼續說道:“據民婦所知,桑氏出身微末,並不通曉大梁律法。她今日上堂訴冤,分明是有備而來。定然是有人在其背後慫恿,要敗壞大人官聲、陷害民婦!”
“民婦當日,確實承諾廖忠,日後必定厚禮相贈,那是民婦感激他的仗義相助。後來也是他自己答應,民婦才讓他留下的。”
“他已在民婦家中幫傭多時,從未表示過想要離開。可那日娘娘前腳派人給民婦送了銀子,當天夜裡就被人盜走,廖忠也於次日一早不告而彆。”
“民婦當時來報案,本是就事論事、據實以告。”
桑氏用力朝莊氏啐了一口,大聲罵道:“我呸!你個不要臉的騷賤貨!廖忠是我男人,又不是你男人,他怎麼就不能走了?”
“他是賣給你家了嗎?走了就是偷你家東西?你家哪來的東西?哪一樣不是用我家銀子買來的?你把彆人家的東西占為己有,還占出理來了?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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