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為她姓廖。
所以理所當然要被犧牲。
廖贇還在試圖說服周宸。
周宸已經一抖衣襟站了起來,沉聲說道:“老師可知,如今廖氏在北關,有多高的聲望?她建粥棚、辦義學,濟寒賑貧、扶危救弱,百姓對她莫不感激涕零。”
“她推廣種植新糧、免費提供糧種秧苗,整個燕州府上至州府官員、下至黎民百姓,都深受她恩惠。”
“烏索之名,曾以暴亂為著稱。可自從廖氏到了烏索,不止烏索當地惡霸與其聯手從商,當地官府亦對其推崇之至。”
“再加上此次北齊入侵,廖氏商隊一直持續不斷為各關城輸送糧草,助其守城。”
周宸譏諷地看向滿臉通紅的廖贇,“老師不妨告訴孤,這樣一個人,若送她去和親,孤在北關的聲望,又該如何去找補?”
“廖氏推廣新糧,手中定然有新糧種植方法。她若帶著怨恨入齊,一力扶持北齊強盛。等下一次北齊犯邊,咱們大梁,又該送哪個女子去和親,才能換取短暫的和平?”
周宸的聲音清朗有力,在大堂內激起陣陣回聲。
門內門外一片沉寂。
靜得能聽見風吹過樹梢的聲音。
廖贇急道:“正因如此,新帝若執意命裳兒去和親,才會激起北關所有官民將士的不滿。到時殿下隻需振臂一呼,必定從者甚眾。”
“那時殿下便可趁機在北關稱帝,與新帝分朝而治。”
“新帝失了民心,殿下帶兵南下,必定勢如破竹。統一大梁,指日可待呀!”
周宸搖了搖頭,緩緩說道:“老師與諸位大臣,自巫蠱之案發生之後,不計前程和身家性命,心無旁騖、毅然決然跟著孤打天下。”
“孤想問老師,若孤是那種薄情寡義、得魚忘筌之人,你們會後悔選擇孤嗎?”
廖贇揖首施禮,“殿下一向尚仁厚德,力求至善,乃明君。”
所以他們才肯不計一切代價追隨他。
周宸見狀,也不願與之繼續辯非論錯,隨即轉移了話題,“三小姐如今怎樣?病情可有起色?”
廖贇目露擔憂,“神智仍然不清,張院使給的藥很好用,臉上的傷痕倒是消了一些。”
自他們在東嶼關落穩腳跟,廖贇就將莊氏母女接到了東嶼關。
並拜托張院使為廖施診治。
目前病情已略有起色。
廖贇想到女兒的遭遇,頓時心如刀絞,眼睛忍不住有些濕潤,“她們母女,真是受苦了。”
周宸卻忍不住想笑:受苦?
受苦不也是自找的嗎?
廖氏一族在燕州府,多得廖魁父女照拂。
除了莊氏母女,其他廖氏族人活得都很好。
廖贇難道就沒想過,這到底是為什麼嗎?
究其根本,到底該怨誰?
程芳早將事情原委稟報過。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莊氏母女作惡在先,淪落至此也是罪有應得。
即便如此,廖華裳還是托了人,照拂她們母女免遭羞辱。
對廖贇一家,廖華裳當真算得上是仁至義儘、以德報怨了。
他輕咳一聲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顧之其周全。”
“老師可曾想過,廖氏姻緣受挫、又身中奇毒,再被刺殺。好不容易闖出一條生路,卻又要被送入敵國和親。廖魁,會怎麼想?”
廖贇神色微微一怔之後,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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