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你個縮頭烏龜,給我滾出來。”段千藝見裡麵沒有動靜,罵的聲音更大了。
“侯府怎麼養了你個潑婦!”金珠不甘示弱地回懟。
“誰給你的膽子罵我!我可是侯府三小姐!”
“三小姐請進,侯府人多眼雜,要是傳出去你一個未出門的小姐滿嘴臟話,恐怕沒人願意上門求親。”靑棠不卑不亢的提醒。
段千藝想罵的更難聽的話硬生生的壓了下去,她一個庶女要是再壞了名聲,確實對她的婚事不利。
她強壓怒火,三步並兩步衝進蘇木的房間。
迎麵一盆涼水。
段千藝瞬間變成了落湯雞,金珠率先樂出了聲。
“笑什麼笑!”段千藝吐了吐嘴裡的水,難以置信的瞪著蘇木,“你個賤妾竟敢潑我?”
“天氣太熱,我給三妹降降火。”蘇木淡淡道。
段千藝憤怒不已,上前兩步掀掉了蘇木的一桌早飯。
“好你個賤妾,自己在這裡偷著吃山珍海味,給我們吃青菜白粥,你識相的話趕緊把給我大哥的賞賜交出來!”
她從小到大,錦衣玉食慣了,突然換成母親管家,膳食的質量嚴重下降,憑什麼蘇木能吃得這麼好!
她吃不上,蘇木也彆想吃。
“賞賜是還我的嫁妝,如果算上利息,賞賜恐怕是不夠的。”蘇木冷了臉,素來溫潤的星眸浮現幾分厲色。
竟莫名看的段千藝有點兒心慌,囂張氣焰也消了大半。
她從來沒有見過蘇木疾言厲色,以前要什麼給什麼,溫順的沒有任何脾氣,為何像是換了個人?
可嘴上依然不饒人,“你果然活該做個賤妾,開口閉口滿嘴銅臭!娶你上門真是汙辱了侯府的臉麵。”
“三妹一口一個賤妾,是不是忘了你也是出自妾室的肚子?”蘇木抬著頭,認真的詢問。
“你敢說我娘是賤妾!”
“是你自己說的,我什麼都沒說。”
“我立刻去找大哥休了你,看你到時候被全京城的人唾棄,還敢不敢這種態度!”
“那我真是要感謝你了。”
蘇木軟硬不吃,段千藝無計可施,氣的直跺腳,什麼都沒討到,奪門而去了。
“侯府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白眼狼!虧小姐平日裡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給府裡的小姐送去,不知道感恩就算了,成仇了!”金珠一邊宣泄著不滿,一邊收拾被段千藝掀翻的桌子。
“之前是為了我的銀子討好我,至少麵上過得去,如今我不給他們花銀子了,他們自然連裝都懶得裝了。”蘇木反倒是看的開。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侯府,侯府的人就不會再影響她的心情。
收拾好了房間的殘羹碎片,金珠又端來了一碗燕窩。
吃好後,蘇木拿出塵封了三年的醫書,上麵落了薄薄的一層灰。
裡麵的內容她已經記得滾瓜爛熟,可終究是在侯府荒廢了三年,再熟練些也無妨。
雕簷映日,畫棟飛雲。
酥香樓裡熱鬨非凡,下麵一層多是來往的行人客商,上麵一層更多的是京城裡麵的學子和大戶權貴。
酥香樓臨雲夢河而建,坐擁高處可見太白峰,引得不少文人學子在此有感而發,賦詩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