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三郎你真好!”
薑媚的聲音輕快,裴景川幾乎能想象到她現在的眉眼彎成了怎樣的弧度。
她肩上有傷,這三日他都隻幫她擦藥,並未做其他的,這會兒腦海裡全是些不可描述的畫麵。
裴景川撚了撚指尖,到底還是將翻湧的欲念壓回去。
不急,她的傷還沒好。
——
薑媚沒想到裴景川找來幫自己的會是裴音音。
一見麵,裴音音就嚴肅地申明立場:“我是看在三哥的麵子上才來的,不是因為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六小姐這份恩情我還是會銘記於心的。”
裴音音哼了一聲,還想再說些什麼,餘光瞥見秦牧之的身影,臉上立刻帶了笑:“秦公子。”
少女懷春,實在再明顯不過,可惜秦牧之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根本沒有理會她,徑直來到薑媚麵前:“我昨夜又改了一遍,你再聽聽看。”
和昨日一樣,薑媚剛說完自己的看法,秦牧之就陷入到了忘我的境界之中。
裴音音沒覺得被冷落,反而癡迷又崇拜地看著秦牧之。
薑媚若有所思。
裴景川難道是想借機撮合兩人?
盯著秦牧之看了一會兒,裴音音終於想起正事,和薑媚細細說起後宮的事來。
宮裡大小宴席多不勝數,太後年事漸高,這兩年幾乎都待在壽寧宮不怎麼露麵了,要想取悅太後不是容易的事,不出錯就可以了。
“司樂局都是些陳詞濫調,肯定不會出什麼錯,但同樣的曲目,換到你身上,很難不被人挑毛病。”
“因為我的出身?”
薑媚疑惑,裴音音搖搖頭:“太後喜靜,這兩年連宮中嬪妃的請安都免了,唯有三皇子妃日日在太後麵前侍奉,深得太後歡心,你可知這位三皇子妃是誰?”
裴音音鋪墊了這麼多了,薑媚心裡已有了不好的預感,她試探著問:“是葉家的人嗎?”
裴音音打了個響指:“沒錯,這位三皇子妃便是葉家大小姐葉青悠,因為她的關係,葉青鸞也時常入宮陪太後說話,若太後對你早有偏見,不管你做什麼,都隻能是錯。”
薑媚抿唇。
葉青鸞對她的敵意早有顯現,太後隻怕也覺得她是個不知廉恥的狐媚子,這次太後壽辰於她無異於是鴻門宴。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
裴音音挑眉,本以為薑媚會惶恐不安,卻聽到薑媚說:“沒什麼好害怕的,我既入了司樂局,便該聽從安排表演曲目。”
若太後真的要除掉她,她就算不進司樂局也躲不掉。
薑媚表情平靜,眸子清亮,裴音音不知為何,一下子想到了《黃粱記》裡的女主在麵對危險時也是這樣的堅定冷靜。
她忍不住說:“三哥可不會去參加太後壽辰,你當真不怕?”
“你三哥是要做大事的人,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我身邊,難道他不在,我就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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