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秋雨接連下了五日,溫度一降再降,空氣都變得濕冷起來。
不知是不是夜裡受了涼,薑媚咳嗽起來,有些畏寒。
怕傳染給詢兒,這幾日她都刻意避開詢兒,連飯也是分開吃的。
因為賞銀的事,司樂局的人都躲著她,被分到她手下做事的兩人整日喪著一張臉,怨氣十足,好像跟她待在一起都是一件十分晦氣的事。
薑媚權當沒有看見,依舊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又過了幾日,薑媚的曲子終於譜完了,她讓白亦送去給秦牧之,白亦剛走,薑媚又咳嗽起來。
這次她咳得有些厲害,竟見了血!
前兩日清檀請大夫來瞧過,不過是普通風寒,怎會見血?
薑媚嚇了一跳,不敢強撐,立刻坐上馬車去城中最大的醫館就醫。
到了醫館,見館中擠滿了人,且個個都咳個不停,薑媚心中的不安達到巔峰。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生病?
薑媚釘在原地,一時邁不動步子,清檀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但很快又冷靜下來:“前幾日下雨溫度驟降,感染風寒的人多也很正常,姑娘先回家休息吧,奴婢去請大夫到家裡診治。”
清檀說完來扶薑媚,薑媚還沒轉身,醫館裡突然爆發一陣淒厲的哭喊。
“孩子他娘,你醒醒啊,馬上就輪到咱們了!”
男人哭得撕心裂肺,好多人呆住,也有好多人嚇得從醫館跑出來,沒一會兒,便有大夫衝上前給那婦人診脈,片刻後,大夫歎息著搖了搖頭。
那個婦人死了!
“怎麼會這樣?月初還好好的呢,你們不說是風寒嗎,風寒怎麼會要人的命?”
男人失去理智,抓著大夫質問。
字字句句,如同錘子狠狠砸在薑媚心上。
風寒也能要人命嗎?
醫館夥計上前拉開男人,男人氣不過,扭頭去報官了。
“姑娘……”
清檀喚了一聲,薑媚回過神來,冷靜道:“我自己去看大夫,你先回家,用艾葉把家裡各處都熏一下,再用艾葉煮水讓大家洗個澡,從今天開始,任何人都不要進臥房來。”
薑媚語速很快,思路也很清晰,清檀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她皺眉道:“奴婢是來伺候姑娘的,怎麼能讓姑娘一個人……”
薑媚直接打斷:“除了姑姑,我不放心把詢兒交給其他人,請姑姑務必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薑媚眼神堅定,還帶著一絲祈求,清檀張了張嘴,終究還是答應下來。
清檀走後,薑媚用手帕捂住口鼻,等人稍微少一些了,才進醫館就診。
剛搭上脈,薑媚就聽到大夫歎氣。
“大夫,怎麼了,我的病很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