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給許霧打了個電話，確定工人的手指接上，才鬆了口氣。
“我讓馮順去買了營養品，一會兒就送到醫院了。”
“她家屬來了，讓吳崇和他們談，你是治病的醫生，彆出麵。”
掛了電話。
林阮拿著飯盒去食堂打午飯。
剛把飯吃完，郭風敲門過來。
“林姐，我師傅啥時候能回來啊？”
“是這樣的，廠裡有批藥材用完了，今天是去采購藥材的時間，師傅得過去把關藥材的質量。”
吳崇那邊也是一腦門官司，今天估計是騰不開手了。
想了想，林阮站起來。
“這回我去吧。”
郭風啊了聲，遲疑道：“林姐，路有點遠，這一趟出去得晚上才能回來，很累人的。”
他一直覺得林阮看著嬌嬌弱弱的，就是當老板的，受不了苦。
“沒事。”林阮笑了笑，“我去換身衣服，你等等我。”
回宿舍換了長袖長褲，準備了一些乾糧。
林阮就坐上了廠裡唯一的車子。
這是一輛二手卡車，還是周祁川找途徑，廢好大勁兒才買到的。
采購藥材的地方在京郊的一個村裡。
這一趟廠裡一共出去四個人。
除了林阮、郭風、還有兩男一女兩個職工，負責稱重、搬貨。
車子出了城，一路都是土路，顛簸得厲害。
走了三個小時才到地方。
下車的時候，林阮差點把午飯吐出來。
“老板，你沒事吧？”
同行的女孩關薔看見林阮臉色煞白，關切地過來扶了一下她。
林阮擺了擺手，“沒事，去看藥材吧，早忙完早回。”
“成。”
關薔應了聲，從車裡拿了秤，跟著郭風他們到村大隊。
這村子離京市近，新政策優先普及到這裡。
得知城裡有廠子要藥材，村民們自發上山去菜，采完由大隊收購了統一賣到美悅的廠裡。
大隊長是個中年男人，方臉，眼神看起來有些凶。
“王叔。”
郭風見了他，態度很熱情。
“我師傅今天有事過不來，我們老板親自過來驗貨。”
王叔側頭，打量了下林阮：“這女娃娃年紀輕輕的還是老板啊？”
郭風笑笑，驕傲道：“你彆看我們老板年輕小，那掙錢能力可不比我師傅差。”
聞言，王叔多看了林阮兩眼。
林阮看著王叔的眼神，莫名覺得很不舒服，出於禮貌打了招呼。
“嗚嗚嗚……”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突然跑過來。
女人看到林阮他們，眼底突然迸發出希望的光芒，衝她們跑來。
但她一瘸一拐的，被身後的男人拉住，又給拽了回去。
女人嗚嗚咽咽的，哭著看向林阮。
“等等。”林阮蹙著眉，看向王叔：“這女人是個啞巴？”
聞言，王叔眼底閃過一絲暗光，語氣莫名的有些冷。
“我兒子娶了個瘋媳婦兒，天天在這兒鬨，見笑了。”
他給了那男人一個眼神：“還不趕緊把你媳婦兒帶走？”
男人點點頭，目光從林阮身上劃過，最後又緊盯著關薔。
關薔看見這人，瞳孔突然瞪大，連忙低下頭。
彆人村裡的事，他們不好多打聽。
林阮公事公辦地去驗了貨，衝著郭風點了點頭。
“王叔，我們這就稱重搬貨了，你看著點。”
“好。”
美悅的員工忙忙碌碌，把藥材稱了重、放到車上。
藥材搬運完。
林阮重新回到車上，開始清點人數。
“等等，關薔呢？”
一個男職工說：“她剛才說要去廁所……”
林阮麵色變了變，想起王叔那陰森森的目光，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車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