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柒在餐廳切好蛋糕,聽見了窗外林蔭道的車聲。
她抬頭望去。
赫然是唐晚那輛瑪莎拉蒂。
她將糕點給了旁邊的傭人,讓對方拿去客廳給紀宴,隨後走了側門,去院外接好友。唐晚不止人來了,還帶了一車的孔明燈。
時柒看著她:“你來蓉園祈福?”
唐晚給她一箱,自己也抱著一箱,推攘著她往屋子裡走的同時,笑道:“好不容易被赦免回了燕城,我就讓人去南山寺買了這些孔明燈,據說可以去晦氣增加好運。”
兩人陸續進了彆墅。
管家和傭人幫忙接了她倆手裡的箱子,時柒去給唐晚也泡了杯花茶,再次進到客廳,偌大的廳裡隻有陸淮年一個人,唐晚和紀宴勾肩搭背在外頭陽台上不知道在說什麼。
時柒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茶幾上那塊沒被動過的奶油蛋糕上,呢喃著:“紀律師沒吃嗎?”
陸淮年:“他不愛吃甜的。”
“可是他進門的時候說要吃的。”
“不好意思時柒。”紀宴拉開玻璃門進來,側眸看了眼沙發上麵色冷峻的人,旋即笑著和時柒說:“我抱著嘗試的想法,吃了一口發現我還是吃不了太甜的。給淮年吃,他喜歡吃奶油蛋糕。”
吃吧。
誰能吃得過陸淮年。
幾分鐘前傭人拿著這塊蛋糕進來,他前一秒接過糕點,後一秒那如同利劍的目光就釘在了他身上,他哪敢吃啊。
說陸總小氣吧,銀行卡什麼隨便給,朋友有難也是仗義出手。
說陸總大方吧,一塊蛋糕都不讓吃。
……
唐晚自來熟得很。
一點都沒把蓉園當成陌生地方,仿佛這宅子是自己家似的,喊著管家將那兩箱孔明燈拿過來,讓傭人鋪好了祈福用的紅紙和墨水毛筆。
“柒崽,過來寫願望!”
時柒走了過去。
對方給了她一支毛筆,一張紅紙,說:“把你心裡的願望寫在這張紙上,墨水乾了就卷起來塞進這個竹筒,等會兒把竹筒綁在孔明燈的竹竿處,願望就能跟隨孔明燈一起升空,被神仙大人們看見就會實現的!”
紀宴:“哪聽來的謬論。”
唐晚:“我爺奶說的,小時候我放過很多,都實現了。”
紀宴笑了:“爺奶逗你玩兒呢,這你也信。”
唐晚扭過頭瞪了他一眼,指著他手裡的筆和已經寫了幾個字的紅紙:“那你寫什麼?一天到晚嘴就跟放屁似的嘚嘚嘚亂叫。”
兩人吵了會兒就安靜了,各自寫各自的心願。
時柒站在桌子這邊,拿著毛筆也開始寫。寫了約莫五六條,對麵又吵起來了,紀宴瞅了眼唐晚的紅紙:“你這寫的啥玩意兒?希望腿瘦一點,腰瘦一點,臉瘦一點,但是體重保持不變,你腦子有問題?”
“這叫做脂肪去它該去的地方,不懂就閉嘴。”
“你後麵這幾條是在許願呢還是做夢?想要一顆二十克拉的大鑽石,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款式,最好是能睡醒睜開眼就看見它在床頭櫃上,哈哈哈你這要是能實現我去吃屎。”
“紀宴你真的很煩!”
在兩人階段性的吵鬨聲中,心願條都寫好了,陸續裝進了竹筒裡。病著的陸總也參與了這個活動,他寫的很快,寫完讓管家給他裝進了筒子裡。
眾人拿著東西去了院子。
大家相繼點燈。
望著四盞孔明燈徐徐往夜空上升,唐晚雙手合十對著明燈許願,紀宴笑她天真幼稚,她轉頭罵他:“心誠才能如願,小時候我爺跟我說的。”
夜深了。
唐晚跟在紀宴身後從彆墅側門溜了出去,在距離院子幾公裡外的人工湖畔撿到了這四隻掉落的孔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