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些話,沈曼笑道:“時伯,您這麼疼愛十七,就算以後她的親生父母找到了她,她也不可能舍棄您的。”
他們都是一個小村子裡出來的。
九幾年才通電。
零七年整個村子才鋪設水泥路。
沒鋪路之前,大家都走的泥巴路,每次下雨,非常不好走,去一趟學校,鞋子濕透不說,褲子也得臟一大半。
十七不一樣。
她很漂亮全身也乾乾淨淨。
因為時伯總是把她背得高高的,半滴雨都不讓她沾。作為一個修葺房屋的瓦工,時伯工資並不高,但他總會攢著錢,給十七買各種好看的裙子和發卡。在他們那個人人都灰頭土臉的小學校裡,十七精致得像個洋娃娃。
沈曼記得剛上一年級的時候,隔壁班一個男生瞧十七好看,上手去摸,被拒絕了就把小十七推倒在地。這一幕剛好被時伯看見了,平日裡那麼老實本分、對著誰都點頭哈腰的人,那一刻凶得要命,衝上前舉起那男孩摔在地上。
男孩的父母報了警。
時伯在鄉鎮看管所裡關了半個月。
他出去之後,拿著把菜刀站在男孩家外,那一家子被他嚇得要死,沒幾天就搬走了。有了那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十七是時伯的命,拐賣風氣盛行的那幾年,拐子都沒敢打十七的主意。
時伯也堅持接送十七上學,不論刮風下雨,日日如此,直到十七考上市區最好的高中離開了村子。
門外。
端著果盤的時柒停下了步伐,聽了兩分鐘牆角。她側了半邊身子,目光定格在遠處老爸花白的鬢角上。
在她心裡,這個小老頭就是她的父親。
比血緣關係更親的父親。
2001年出生也好,1999年也好,對她來說都不是很重要。老爸身體健康,朋友事業順利,她和她的丈夫順利辦完婚禮,前往新西蘭定居平淡生活,就是最好的結局。
……
蓉園後院洋房的靈堂全部被撤掉。
東西都丟棄。
前幾日物業請人過來施工,將這塊不大不小的地方移平。這周末老中醫再次來了蓉園,給時柒號脈,開了新一個療程的藥。
夏夜的風溫熱。
時柒帶著貓咪在陽台上看了會兒星星,臨近十點鐘上床休息。最近陸淮年挺忙,前幾日他還出了趟國,今天下午才回來。
說是公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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